陆仲晗一听孙记,又是自家这样喜庆的日子,偏还一下子还了这么一大笔银子,登时皱了眉头,一屁股坐在床边,咕哝道,“早晚不还,偏这个时候还。”
苏瑾晓得他想到旁处了,轻推他一把,取笑道,“偏你多想。还银子还要挑时候?”
自苏士贞回来后,翁婿二人,私下也说过几回生意上的事儿,知道忻州那边的生意有孙毓培和闵晨帮衬着,听老丈人的话头,还似极信任他。
原先还避着,如今倒避也不避了说心中没什么想法,那是骗人地。但又知这是大事,也因自家手头没人,情非得已。何况,不论官场还是生意场上,哪家不交几个能相互帮衬地?
虽这样想,终是心气不十分顺。
苏瑾见他抿嘴不语,正好小家伙睡饱了,打着哈欠张开眼睛,便也不理他,转身去逗小家伙,“哎呀,这哪里的老陈醋缸子翻了,把我家的宝贝疙瘩小少爷都给熏醒了。”
说得陆仲晗哂然一笑,转过身来,伏身也去逗他,“谁说什么了?”
苏瑾扭头在他脸上“叭叽”啃了一口,笑道,“谁说你说什么?”
陆仲晗看着她已恢复红润的面色,不以前些日那般苍白,不觉微叹一声,将她和儿子一道揽在怀中,转了话头,“这几日身子可好些?”
“嗯。好多了。”苏瑾点头笑。除了最开始几日身体略有些虚之外,经过近二十来的休养,已和原先没什么两样,只是,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闷些罢了。
有些老规矩,老习俗,她不是很习惯,可陆三夫人又看得严,忍不住也要忍。
这不,她话音刚落,周妈妈便笑盈盈在端着个红漆木托盘进来,上面方着一只五斗彩汤盅,笑呵呵地道,“少奶奶,这是厨房里现熬的鸡汤,趁热喝了罢。”
苏瑾闻到那股鸡汤味儿,胃便一阵阵的抽。这么些天来,每天雷打不动三碗鸡汤,中间还要再喝什么燕窝参汤之类,东西虽是好东西,奈何味道寡淡,鸡汤硬是喝出鸡屎味儿,实是让人倒胃口。
周妈妈见她苦着脸儿,笑呵呵地劝道,“您再忍几日,出了满月就好了。月子里若受了亏,或落下病根儿可不是顽的。”
苏瑾求救般的看着陆仲晗。
陆仲晗伸手将鸡汤接过,示意周妈妈出去。
周妈妈收了托盘,立在原地不肯动,笑着道,“太太说了,叫我瞧着少奶奶喝下去才能走。还说,少爷的这点小把戏瞒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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