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周妈妈老辣”老李笑呵呵地夸赞道,“确实有些事儿想见五少奶奶说说。”
周妈妈听了这话,诧异又警惕,“是什么事儿?”
老李砸了两下嘴巴,才略微压低声音道,“二老爷年前便说想活动个盐运使之类的差使。哪怕活动到北京的工部,平迁过去,也好过在南京那清水衙门熬……现如今通过别人的关系,搭上北京城内一位高官,已有了门路,只是银钱不凑手……”
周妈妈先是不动声色听着,听到此处,打断他的话问道,“这是二老爷的意思,还是你自己个儿想的?”
“二老爷也叫我借机问问。我哪敢自做主张?”
周妈妈往深里一想,便明白了,自打亲家老爷出海回来,这老李是和二老爷通过一回信儿。可,她突然就烦躁起来,老太太弄这一出,已叫三房的人心烦不已。大房和二房白白收了五少奶奶的礼物衣衫,一句帮衬的话儿也没有。
现如今看五少奶奶家里有了财钱,这就打上主意了
不觉声音冷下来,“以我说,这事还先别提。老太太的心思你也知道的。现今莫说二老爷,就是三夫人向少奶奶张口,也名不正言不顺”
顿了顿又道,“二老爷缺银子使。还是去程家说说,只要大姑奶奶一句话儿,借多少银子都使得五少奶奶家中才有多少银子?自己家生意也才刚刚有起色呢”
“周妈妈您又不是知道,大姑奶奶和咱们二夫人……”老李脸上的笑意也微敛,“再者,二老爷也使不了多少,现今手头已有两万两,还差一两万两。若活动到北京城,或者到地方任实缺,这银子不出两年儿必能还上”
周妈妈不接他这话头,只问,“在秀容县时,你为何不先与五少爷说?”
老李叹了一声,“五少爷必不同意地。说了也是白说”
周妈妈这些天将五少奶奶经历的事儿都看在眼中,已觉她不易。此时便气愤哼道,“这不结了。即知五少爷不同意,你为何还要单去给少奶奶说?你这不是逼五少奶奶么?她若不同意,这下还没进陆府呢,又把二夫人给得罪了若同意,五少奶奶家中什么情形,你不知么?亲家老爷九死一生贩回来的货,强强有这几万两银子,还没捂热呢,你便去借。你叫五少奶奶如何决断?”
她愈说愈气愤大声,老李连连退后,脸色讪讪地,“行了,您说不让去,我们便不去。这成了罢”
周妈妈气不消,斜了他两眼,说道,“老李,人活着也积些德罢”说完便带着两个小丫头气哼哼的走了。
老李气得和左右几个男仆直说,“你们瞧瞧,如今五少爷做了官,五少奶奶娘家有了些银钱,三房有依仗了。这就抖起来了”
几人男仆皆不说话。实则心中也都说,也该三房时来运转了,五少爷年少有为,五少奶奶家中生意一日好过一日,便是抖起来,也是有底气的
苏瑾在丁氏闲话半晌,再次出来时,身后跟着明月,又有一个小丫头替她抱着小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