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这事是得小心翼翼地办”二舅母王氏跟着一叹。
当初老太爷说这事儿,她们因没什么好法子,都不太赞同,可老太爷固执得很。再者这二位夫人心中也有气儿,陆家老太太这么做也太过了。即劝不住,那便也不再劝,就这么由着老太爷去了归宁府接人。
二人感叹一会儿,便将这事儿抛下,郭氏看看天色,已是半下午,便想去厨下瞧瞧,好让下人们准备晚上的待客宴。
正这时,有个婆子匆匆进院儿来,“回夫人,有一位丁夫人派人送了拜贴。”
大舅母郭氏怔了一下,招她进来,随口问道,“哪个丁夫人?”
“是家住丁香西巷口的丁夫人。”
大舅母郭氏还是微微摇头,确实不认得此人。不过,她打开拜贴,刚瞧了两眼,已笑道,“原是她呀。这怕是知道瑾儿到了。不然平素她不喜和我们这些人往来,我们也亦不和她们往来,怎的巴巴送了贴子来?”
二舅母问道,“你说的是谁?”
“是早先自归宁府搬来的那位丁氏。她自来了这一二年,虽叫人送过一两回信,她却没与我们府上打过交道。我还是有一回在蒋夫人摆的宴上碰上她一回,也是远远地瞧见,并未说话儿。一时倒没想起来。”
大舅母郭氏一边与王氏解释,一边向那婆子摆手,“送贴子的人在哪里,你去领人进来。”
王氏想了一回,隐隐约约有个印象,微微拧了眉,问道,“可是那位与织造局的孟内监往来极密切的丁夫人?”
大舅母郭氏点点头,“许是她吧。”
王氏了然,“早就听说外甥女与归宁府的一位女富翁关系极近,原说的是她。”想了想又道,“那位丁夫人似是极傲地,怎和瑾儿这般熟悉,这般要好?”
郭氏摆手笑,“那我可不知了。大约同是做生意的缘故罢”说着心中一动,又思及一两年前传孙家大公子与瑾儿如何如如何的话,笑意微敛,“她与孙记也极熟呢。”
两人正说着话儿,方才那婆子已领人进来,来人正是明月。她进来向郭氏和王氏端正地行礼,“婢子明月见过二位夫人。”
郭氏忙叫她起身,笑道,“你家夫人这是得了瑾儿到家的信儿罢?丁香巷子离我们这里可是极远地,怎会知道得这样的快?”
明月福了福身子,含笑回道,“我家夫人得了苏小姐在船上写来的信儿,算着日子呢。因知她快到了,便叫在码头留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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