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笑道,“好,即这么说,你写的时候,也再添两句话儿,请丁夫人帮着留意留意合适的铺面,对了,咱们的货物还在她手里,若有了合适的铺面,就请她帮着做主,把铺子先定下来。”
苏瑾一怔,“这样急么?”给丁氏写信帮着留意铺面,也没什么。但苏士贞后面的话,却透着些急切。
对她这个疑问,苏士贞自有话说,“税监刚撤走,还能挑些便宜好铺面,晚了,就没了!”
虽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可苏瑾还是觉得怪异。
最终还是依苏士贞所言,给丁氏又重写了一封回信,叫人送到信局去。
接下来的几日,苏士贞先是带着她和陆仲晗正式拜会了常家,常夫人避了人问他,“苏大哥,瑾儿这亲事你可满意?”
苏士贞笑道,“自是满意的。我们外出的这些日子,有劳弟妹挂心。瑾儿这丫头性子执拗,爱自己拿主意,叫弟妹跟着受累了。”
常夫人摆手笑道,“您满意便好。我呀,也没甚么受累的!”
但等这三人一走,常夫人便和常贵远私下道,“我看苏大哥当不是百分百的满意。”
常贵远笑道,“他也为难,看他老岳丈的态度,对这事儿怕是不甚满意!可瑾儿嫁的人才又极好,瑾儿也满意,他能奈何?”
常贵远回来便与常夫人说了苏士贞在杭州时的事儿。听他重新提及,常夫人知道是说陆家,就一叹,“也就那一点不如意了。”
常贵远坐在床沿,也叹,“那可不止是一点呢。”
接着苏家父女又在一处狠说了说忻州的生意,苏瑾本也是打算等苏士贞回来,这生意便交于他掌舵,因而讲解得格外详细认真,没想到苏士贞比她更认真,有许多极细小的问题也都一一问到。惹得苏瑾有好几次都停下话头,盯着他看。
做生意久了,她对人对事的感知更加敏锐,苏士贞这不太显眼的举动落在她眼里,已让她心生警惕。若非知道二人是亲父女,她几乎要认为这个爹爹存着旁的心思,或图谋她的家产也不一定。
几次一闪而过的念头,让苏瑾暗自失笑。苏士贞自不会图谋她的家财,那么便是有一种可能,不想让她多管生意,或者说想把她完全剥离出生意之外。
苏瑾对此虽有心理准备,但心底也忍不住会升起淡淡的失落。不过失落归失落,她也并没说什么,苏士贞问得愈详细,他才愈好上手。
可是,直到她发现自己真的被“算计”了之后,才追悔莫及,几乎要仰天长叹:人生在世,诸事马虎不得!
若非她存着顺从苏士贞的心思,而是似以往那般刨根问底儿,她不信她爹露不出什么马脚。
事情发生在陆仲晗离开归宁府六天之后,这一日杭州朱府的人突然出现在家门口,道是老太爷去京城,路过归宁府,现在船就在归宁府码头停靠,因老太爷生气不肯下船来家,下人们没奈何,只好前来知会苏士贞和苏瑾。
来送信儿是老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