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孙毓培淡淡点头,赶他出去。
“她身子没事么?再怎么想送人走,也要等病好了再说。”闵晨收回目光笑了笑。
孙毓培微怔,旋即轻轻点头,“也好,再等两日罢。再走关外,我们依旧贩茶如何?”
闵晨收起笑意,挑眉,“怎么,想要立时走?”
孙毓培点头,“嗯。此时七月,若时间赶得紧,当能再走两次关外……”
闵晨眉头大皱,目光在孙毓培脸上打着转儿,半晌,才轻轻一笑,“好,我听你的。对了,这匹货物出手,怎么着也要等十来日。明日我要去秀容县一趟……”
孙毓培挑眉,“去那里做什么?”
闵晨得意一笑,“这次替陆夫人贩得羊毛近两千斤,我去讨银子,顺便讨人情,怎么,不许么?”
孙毓培深深地看他一眼,没再说话,好一会儿才道,“这么说来,我也是要去的。这批货物也有我的份儿,再者,我与陆大人也算是旧识,如今又有生意往来,他荣升秀容县令,合当贺他一场……”
闵晨微扯动下嘴角,一副不信他嘴上言说的模样,却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刚到祁云房间门口,突然房门打了开来,两个小丫头各自挎了包袱,正往外走。
闵晨一怔,转头看向房内,恰见祁云出来,面色苍白憔悴。他眉头大皱,“祁小姐这是做什么?”
祁云掠了下耳根碎发,笑了笑,声音平静淡定,“出来太久了,怕家人惦念,想早早回去。正要去向二位辞行呢。即碰到闵公子,就请你转告孙公子,祁云就此别过,他日二位到辽东,定要去祁家,我好摆宴谢二位一路照拂的情意。”
说着微微施了一礼,转向两个丫头道,“我们走罢。”
“哎!”闵晨赶忙抬手阻拦,见祁云停下脚步,他才走近两步,轻轻一笑,“祁小姐即说了谢字,闵某怎能就这么让你走了?若真如此,又怎能担得这照拂二字?”
说着向孙毓培紧闭的房门看了看,暗自叹息,这种情形,倒真是让他这个外人左右为难。复又笑道,“依我说,你还是养好身子,再启程不迟。”
络儿和缨儿也齐声劝道,“小姐还是听闵公子的,养好身子再走。此地离辽东有千里之遥,您还坚持走关外,这一路上又没大城池,若真的病了,可如何是好?”
祁云微笑着摇摇头,“没事,前日只是淋了雨,现下已好多了。闵公子,后会有期。”说着已越过两个丫头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