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叶妈妈叹了一声,苦笑,“只怕咱们太过放纵小姐了,这边的事儿叫徽州的人知晓,叫老太太将来说嘴。”
来旺媳妇想了下,笑道,“姑爷也就这几日得闲,日后忙了,哪能日日如此。”
两人正说着,听苏瑾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忙对视一眼,齐齐打住话头,迎出门来。狂风将苏瑾的衣衫刮得猎猎作响,她的脸被风吹得艳如红霞,在略有些晦暗的阴雨傍晚格外醒目,显得俏丽动人。二人又对视一眼,再次失笑。
苏瑾可不晓得她们笑什么,走近两步,挑起被风吹入口中的一丝细发,才问,“香草说二位妈妈在准备冬日的室内所用,准备得如何了?”
叶妈妈笑道,“此事不消小姐操心,已安置好了。因时间还早,活计我们有空慢慢做便是。”
来旺媳妇也笑道,“正是这话。我听香草说姑爷今儿晚饭不回来吃,小姐便在我们这院吃饭罢?”
苏瑾正有此事,笑着点头,“好。二来,我也有事与二位妈妈商议。”
三人边说边进了侧院正房。
秀儿随手将门关上,叶妈妈笑着给她让了座,方笑道,“小姐说罢,是何事。”
苏瑾自得了陆仲晗母亲送的手镯,已有个念头在心中翻滚着,今儿无事,正好来与她们商议。略想了想,“相公已回过徽州,也已将我们的婚讯报知那边儿。虽我不能回去,按理,这年节礼仪当是要好好备一备才是。”
这二人不妨她说这话,均一怔,好一会儿,叶妈妈试探着问道,“姑爷自徽州回来,可与小姐说了什么吗?”
苏瑾点头,将陆三夫人所赠的镯子,并陆仲晗所言的“祖母等人亦盼她回去”的假话说了。叶妈妈和来旺媳妇儿自是不信的,以陆家在徽州的名望,若是十分满意,何至于会只派一老一少两个男子来,少不得也要派几个贴心有脸面的妇人来,哪怕是打着看看孙媳妇儿长得何等模样的名头,也该来瞧一瞧。
况且这么久了,杭州朱府的来信,小姐半点也不与她们说。
思量好一会儿,叶妈妈笑道,“小姐思量的对。做为晚辈,这年节礼仪是该备。”
“嗯。”苏瑾点头笑了笑。并不是没注意二人的神色,可是自徽州回来,他只说了那么多,她便不好问。那些他不说的话,大约一是因为他尚还没有更好的办法,二是因为说出来可能会让她不高兴。所以,她忍住了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