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拧了眉头,这么长的时间这人再没出现过,以至于她是真真正正的将他忘到了脑后,最后的印象是停留在成亲之后和陆仲晗去街上看便宜绸缎时,一闪而过的盛记生药铺子,那时的铺子好似还开着一扇小门儿,门前车马零落,清清冷冷的模样。
但也仅仅是那表面的印象而已,更多的消息却丁点不知。
他是为何来了忻州?那姓胡的又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忻州又在做什么?这些全然不知。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人在背后插上一刀,苏瑾便没了玩乐的兴致。有对手不可怕,但对对手一无所知便可怕至极。又不忍拂了祁云的兴致,只好强笑陪着。
好容易到了午时,一行人打道回府。祁云似是看出她心不在焉,好奇地问道,“瑾儿,在想什么?”
“想生意。”苏瑾扯了个慌,笑道,“突然想起有一宗事未弄明白便叫他们去办,便有些不安。”
“原是这样!”祁云不以为意,对她而言,生在商家,突然出状况的事情太多了。随即又开导她几句。苏瑾只得含笑点头。
回到家中,草草用过午饭,苏瑾便叫张荀来,叫他去查盛凌风在忻州做什么,有多少本钱。张荀应了声,匆匆而去。而祁云因看她忙碌倒没怎打扰她,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头出去闲逛。
苏瑾望着这主仆三人的背影,再一次感叹,现在她只能装糊涂,跟祁云说实话,是因孙毓培与家里闹了别扭而出来的,并无不妥,关键是这个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们两个的婚姻,联想到这个也好办,关键是深究的话,她的处境便十分尴尬了。让她自己去一点一点去发现罢。
深深叹息一声,坐在院中阳光,一边晒太阳,一边仍然想着盛凌风的事儿。他究竟是因为丁氏的骗他,才恨上他们这些人的,还是骨子里便是一个疯狂的人,因为以往受的屈辱没能力反抗,现在稍微有一点点能力,便要大肆反扑?
想了半晌仍然没甚头绪。
半下午的时候,阮二带着一脸酒后红晕到后院来,笑呵呵的回话道,“小姐,与刘家的十张织机,每张与他添了三两银子,刘大说,咱们的织机运来,若要请他改装,一张仍加收三两银子。他用熟的几个织工明日便来上工,不过……现成的花样子却少,要找专门的调花师傅呢。”
能用银子结清的,苏瑾自然高兴。点头,“去潞州买织机的时候,一起将这事儿办了罢。绸缎妆花的花样子,可比这羊毛毯子花样繁复多了,找个熟手的师傅,当不是大问题。”
“哎!”阮二应了一声,又道,“大掌柜让我回小姐,今日上好杭州缎子的市价是五两八钱银子,咱们手中的这批货出不出手?”
这批货是阮大刚自潞州贩来的,刚到四五日,每匹本钱再加运费,折合四两三钱,转手出去一笔挣回来近四百两银子。苏瑾想了下点头,“出了罢。价钱合适不合适我不知道。只是咱们现在要用银子。嗯……闵公子可在?”
“在,在呢。”阮二笑道,“似是刚自外面刚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