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寡妇的法律地位差远了而苏家族亲众多,哪会到了户绝的份儿上?
大概正因如此,这些宗亲们才会在听闻爹爹的生意有起色后,对立嗣过继之事如此热衷。当然若苏士贞一直不娶,家业即便不大,也还是会被人觊觎,不过他们不会如此急切罢了。
将人带到正房看座看茶的同时,苏瑾脑中不断思索着适合的应对策略。以丁氏的财力与法律地位,她若想立嗣,尚还有说话挑余做主的余地,但她现在,连说话反驳的份儿都没有。真真是头痛
一通忙乱之后,室内安静下来。苏士贞大伯父三叔父各居左右上位,两个叔伯也各分居下首。
苏瑾便立在苏士德下首,等着他们发问。
苏士贞大伯父吃了半杯茶,轻咳几声,直咳得室内鸦雀无声,三人年幼的孩子也被这威压逼得往各自父亲怀中躲。
他抬起下垂的眼皮,扫过视室内众人,仍旧不出声。端起杯子又慢慢吃了半杯茶,才沉声问道,“瑾儿,你现在说说,外在的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瑾上前一步,乖巧回话,将事由简略说了一遍儿。最后依旧连连自责,“皆是孙女未经过事,一时慌乱。又想爹爹之事前因后果未明,必要弄清事实,才好向棠邑报信儿。……一则担心各位长辈们突听此讯,太过忧心。二则我爹爹的事由未明,做女儿的怎能枉下断言,诅咒爹爹?”
她异于过年时回乡的乖巧顺从,让苏士贞大伯父一行人都有些诧异,相互对视,交换神色。
苏士贞大伯父沉吟片刻,缓了神色语气,“这么说,你爹爹的事现已查明了?”
“现孙女已写信到外祖家,请外祖父与两位舅父帮着查探。许是不日便有消息”苏瑾依旧半垂着头,做乖巧状轻声回话。
听到扯到杭州朱府,苏士贞大伯父几人面色皆是一变,又一个对视。苏士贞大伯父哼了一声,声音又缓了两分,但说出的话却份量十足,“这么说,你并非担心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担忧挂念,是嫌我们帮不上忙罢”
拿这话压她?苏瑾心中冷笑,也懒得过份伪装,只是连连摇摇头,依旧低眉垂眼回话,“大爷爷哪里话?孙女不敢有此心。只孙女年幼,思虑不周,还望大爷爷三爷爷和两位叔伯莫怪。”
话虽恭敬,可这一人都听出她的敷衍之意来,气氛比方才提到杭州朱府更加怪异。
苏士德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打起笑脸向主位上二人道,“大伯父,爹。瑾儿一个女孩家家,突遇这等事,思量不周,慌了手脚也是有地。以我看,咱们即来了,也不慌着回去左右等杭州的信儿到了,弄个清楚明白,才好安心”
苏士贞三叔父撩起眼皮看了看苏瑾,又转向苏士贞大伯父,两人细不可闻地哼一声,又一齐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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