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忙点头,“夫人可说说心中地计策。”
丁氏道,“帐目我已叫人着手做了,每间铺子皆是亏损。只是单这个还不够,货物银两往来上再‘折损’些罢只是那两间成衣铺子利头大些,我却不忍心歇了,‘卖’把你继续生利如何?这两间铺子连铺面带货物,每间实值近三万两。不过我会叫人先将货物运出去,帐面嘛每间只值六千两便好。至于自杭州‘运’银子来,可靠的人手我来找,到时你与你爹到码头接了银子,再带着现银来签契子便是至于那两间绸缎铺子和其它的铺子,我再想别的法子。余下那些小钱,便让他们争罢”
苏瑾现在大约明白了,丁氏是将铺子自手转自手,不过要她做个幌子。若说这忙她是能帮的。想必苏士贞也不会反对,只是日后的经营怎么办?
似是看出她的疑问,丁氏笑了笑,“挑中你来帮我做这件事,一是这两间成衣铺子利头大,实是不舍得丢下。二来,是看中你地经营手段,三嘛,你人品如何,我自是清楚地。所以,我一有这念头,第一个便想到了你。如何,肯不肯帮我?”
受得刺激太多,苏瑾已不再惊讶,想了想笑道,“苏瑾自是甘愿帮夫人地。只是夫人方才说经营也由苏瑾来掌管么?”
丁氏点头笑笑,“嗯,除子铺子不在你名下,银钱人手货物,你尽可调度。”说着她顿了下,“前日毓培来过,听他所言,朝廷解海禁的事儿已有眉目。说不得年内便有动静,到时我便抽了银子,使人出海去这两间铺子要不要抽了本钱,到时再说,总之,你先替我管着吧。一年分把你一成的红利,如何?”
一年红利有多少?出了盛府,苏瑾的头还是晕的。为丁氏的决绝,也为这突然掉到头上的馅饼,当然,若经营不好,便是挖坑把自己埋了。到时莫说丁氏追究,便是她不追究,她自己如何有颜面面对丁氏?
晕晕乎乎回到家中,正好苏士贞刚用了午饭,在院中晒着太阳。突见她飘似的进了院子,奇怪,“瑾儿,这是怎么了?”
苏瑾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觉脚踏在实地上,拉苏士贞进正房,吩咐梁小青在外面守着,又正房门上了,这才与苏士贞细细道来。
苏士贞吸了口气,“盛夫人要将生意全部歇了,请出?”
“嗯”苏瑾点点头,“她正是这个意思。说本朝律法规定,出妇,夫家财产与原有妆奁,必听前夫之家安排。但若她继续为盛少爷守寡,财产她是可继承。可盛府早先有多少家财?现下的银子皆是她挣来,还要落个继承的名头,而继承仍不得安生,一个个要塞儿子给她,最终这些东西还有都成了旁人家的?我看她的意思是先做出家业败的假象,将银子转了,余下些小钱填填那些族亲们的眼,从此与他们断得干干净净地。”
苏士贞叹息,“这倒是。若说她一个女人家,执意不肯过继,这事确实难办”
苏瑾点头,“爹爹,这事儿我们应了吧?”
苏士贞看了她好半晌,“你可想应?”
苏瑾点头,“一来这与咱们有益。二来也叫她有个细水长流逐年的进项。我会好生帮着爹爹经营地。盛记原用的心腹人手,全都留用下来。有他们帮衬,咱们会经营不好么?”
苏士贞沉默良久,点头,“接下来如何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