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摆手笑道,“这倒巧了。苏小姐今儿便要回家去,我这便叫人去备晚饭,晚上都在我这里用饭罢”
苏瑾本和苏士贞说地,到盛府来最多住三日便回家。闻听此言,便笑着点头,“即如此,我便再向夫人讨一顿晚饭。”
明月和繁星立时起身,双双出去张罗菜单,孙毓培在苏瑾右侧坐下,微狭的眼中闪过几抹探究地光芒。苏瑾不知他在外面立了多久,又听到多少。虽她不在乎,但亲口说自己的终身大事,却叫人听了去,终就有些不自在。微微向左侧挪了下身子。
小丫头上了茶来,丁氏叫人收了牌,询问孙记的生意如何。
孙毓培含笑道,“得丁姨相帮,又得苏小姐指点,自开张之日到现在,每日客人不断,生意甚好。这间分号总算是又活过来了。”
“活过来就好”丁氏叹了一声,又问,“眼瞧就是新年,你们母子今年怕是要在归宁府过年了罢?”
“正是。与丁姨做伴儿,如何?”孙毓培说话间斜了苏瑾一眼。
苏瑾因低头拨弄自己杯中的茶,并未瞧见。丁氏却将他的动作看在眼中,微微摇头,随即笑道,“那敢情好。你们在此处过年,我年节下也热闹些。”
说着站起身子道,“你们先坐着,突地记起来,今儿铺子里要来交帐,有几件小事,要亲自与他们交待两句。”
苏瑾忙将杯子放到桌上,起身相送。
待丁氏出了棚子,孙毓培方笑道,“苏小姐家中生意如何?”
苏瑾坐回椅子笑道,“托福。生意甚好”
一言过后,两人便冷了场。
苏瑾与孙记,自他们开张之后,没有了生意上的往来,仿佛一下子找不到话头一般。孙毓培则是方才听到她所言,一时不晓得如何扯话头。
默坐片刻,孙毓培起身,望着这几棵高大地红梅,回头笑道,“丁姨这里景致倒好。若到年根上再下一场大雪,雪中赏梅,岂不是很有意境?”
顿了顿又道,“孙某生长在江南,雪景却没怎么看过。苏小姐可知归宁府哪里有可观的景致?到雪时,为孙某做个向导如何?”
苏瑾起身笑道,“按说做个东道,确是应当地。只不过苏瑾不日便要随家父返乡祭祖,再回来时,怕是到来年元宵之后了。”
说到这儿,苏瑾突地想起一事,向走上前两步,朝着微怔的孙毓培道,“因要回乡,临走前,想多一次多提些货物备着,不知孙公子意下如何?”
孙毓培尚未自她要回乡的事中回过神来,突然听这事,下意识有皱了皱眉头。方才在棚外听到她说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并无半点扭捏之态,那语气倒似是在说旁人。再想自与她相识后,每次不过三言两语,便又扯到生意之上。心头突地烦躁起来。好一会儿,强自纷乱中寻到一丝清明,强笑点头,“这事好办。你列了单子尽管叫人去提货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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