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荀道,“小姐不必担心,这几日铺子生意已有起色。每日近四十双呢。先前每日卖二三十双,一日的利钱也有一两多的银子。现下比最不好地时候,每日能多出半两到八钱的利。老爷今儿已将那制鞋的师傅定下来,掌柜的却是早先问好的,过了这几日便来上工。”
苏瑾又问,“栓子和全福在铺子里如何?没有人找他们罢?”
张荀笑道,“并没有。栓子和全福地事儿,小姐也不必太过忧心。进宫这等事儿,他们不愿,好多人愿意咧,并不缺人。早先听我前一家老爷说,他在京城贩货时,见过每日有成千上万私自净身地人,围在皇城门外,想讨个进宫的差事呢。原先有人骗他们两个去,许是看中他们的机灵,又在市井间打混过,这样的孩子比农家的孩子好调教,也容易得主子的欢心……”
苏瑾听张荀说得头头是道儿,不由暗暗点头。这个张荀倒是个人才,机灵且心思周密,想事情深远,倒是个当掌柜的好材料,回头与苏士贞说说,多历练历练他。又听栓子和全福无事,便放下心来。叫他自回去给苏士贞回话,并照看着他,莫让他吃多了酒。
一更正点时分,苏士贞来家。苏瑾因下午小睡,并不困,正坐在灯下拿着绣撑子熟悉原主的手艺儿,听到院门响,将撑子放下,拎了灯笼,出了东厢房去开门。
苏士贞见她未睡,甚是诧异,“专等着爹爹吗?”
苏瑾笑道,“一半是,一半不是。我因自宴上回来,睡了一会儿,现在睡不着。也想等爹爹回来问问今日与那人谈地如何?”
苏士贞微摇头笑,“也好,为父吃多了酒,你先沏一壶浓茶来。”
苏瑾应了声,返身将院门上好。到自已房间,因早就防备着他会吃多了酒,是以,现下小炉上正温着一壶开水,便拎着进了正房。
常氏房间也亮着灯,听见这边儿有动静,忙过来询问。苏瑾隔窗道,“奶娘,有我在这里,你自去睡吧。”
常氏应了声,又道,“小姐若有什么事儿,叫小青起来帮你。”
苏瑾应了声好。常氏便自去了。
苏瑾将苏士贞房中的灯火逐一点亮,将茶水推到他面前,才在苏士贞下首坐了。
苏士贞面色微红,双目有神,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喝了几口茶,才笑道,“咱们找的掌柜姓邱,早先管过杂货铺子,虽不是大铺子,管咱们的鞋铺子是够了。那制鞋的师铺姓张,手艺也不算顶好,至多是中等。不过,咱们现下又不要做多好的鞋子,用他也够了。今日已说定,这二人一年皆是三十两的工钱。按月付一月二两五钱。不过,年终的红利分成,却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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