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叫在梁小青回来给常氏搭手。主仆三人开始整理这些水浸布。常贵远挑的布匹仅仅是水浸而已,放置的时间并不长,因而只有小部分的折损,大部分布料都是可做鞋面子的。常氏甚是欢喜,看天色还早,便要立时着手剪鞋面儿。
苏瑾自然也乐得见她这样忙活,好没空去想汪家的什么事儿。看天色还早,便装了一篮子杏子,叫上梁小青一块儿去吴家说说,请她借着会茶说说苏家请人做鞋子的事儿。
两人去时,吴家娘子正在当院捡豆子,拉着好生客套一番,苏瑾和梁小青推不过她的热情,便在院中坐下,一人吃了杯茶,又叙了些闲话,这才将正事儿说了。吴家娘子甚是爽快的答应下来,叫她放心,保管把话儿与人都说到。
又隐晦开解她道,“苏小姐这样的相貌日后要找什么人家没有?那样的人家便是嫁过去了,也有受不清的公婆气。早些断了也好。”
苏瑾笑了下,道,“吴嫂子说得是,那样的人家倒求着我家,我还瞧不上呢,谁爱嫁谁嫁去。”
“嗳,这就对了!”吴家娘子赞了一句,又略微压低声音道,“你呀,瞧好吧。那潘家小姐我可听说过,是个不肯吃亏不受拿捏的性子,那汪婆又是个儿子有一两银子她便想捏在手中九钱的主儿,将来可有热闹好瞧喽。”
苏瑾笑着点了点头,谢过她,又与吴家娘子说了几句闲话,与梁小青一道家去。
回到家里,苏士贞已醒来,正在给她的花儿草儿浇水,苏瑾三两步迎过去,自他手中接过水瓢,弯腰舀了一瓢水,慢慢洒着,偏头笑问,“爹爹睡得可好,常叔叔送来的鞋面布您可看了?”
苏士贞点头应了声好,又道,“嗯,鞋面布看过了,你常叔叔办事一向利落得很。这种厚经布比我们本地产的要好,虽然水泡过了,褪色却不厉害,我瞧着象松江桃花镇一带产的。这样的布,若是全新的一匹至少要五六钱的银子。鞋面省下许多本钱,再除去工价,一双或能得五六十文的利钱。”
“还是爹爹眼力好,只一眼便能瞧出产地来。我和常妈妈方才还在说,这布全新地一匹要五钱银子,便说自家得了大便宜,没成想竟是松江地布,这下我们又沾了常叔叔的光了。”苏瑾笑眯眯的看了看苏士贞,不露痕迹的拍了一记马屁,手中不停,一边浇水,又笑道,“我刚刚和吴家娘子说过了,她说与四邻说的事儿,她记下了,包管办妥当。不过,她又说,一双十文的工钱不算厚,不过也不算很薄。先与四邻说说,若是日后大家都嫌工钱薄了,到时叫我们自行商议。”
“好!”苏士贞被女儿的一番话说得满脸笑意,笑呵呵的点头,“若是我们的生意挣钱儿,自然不会对四邻们太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