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寝屋外又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走到门前时停了一阵,像是在让跟来的士兵退下,随后才推门而入。
闻人渊进屋时见到的就是这番混乱的场面。
屋中有些凌乱,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仰躺在地上,颜烟则穿着他的长袍站在被打开的窗边,头发被海风吹得有些凌乱。
“你这是要准备跳海?”闻人渊挑了挑眉。
没想到颜烟看见他进屋,竟提着长袍下摆跌跌撞撞地跑来,一头扑进他怀中。
“阿渊,刚才吓到我了。”她抱住他的腰,稍稍蹭了两下,寻求着安慰。
闻人渊抬手回抱着她,又朝在地上的男人看去,皱眉道:“齐川的细作?”
看来是他过于自信,未在屋外设防,竟险些让颜烟被人给欺负了去。
“是齐川人吗?”颜烟跟在他身旁,胆子大了不少,“好像是从海里游过来的,或许是来刺杀主将的?还把我当成了……”
她说了半句就不想再说了,那些混账话让她直犯恶心。
闻人渊皱起眉头朝半靠在自己身上的颜烟看去,知道她是要说什么。
他的衣袍对颜烟来说着实是过于宽大了些,现下她没拽着衣襟,就这么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从他的角度望下去,差不多能用一览无余来形容了。
“咳。”他只看了一眼就抬眸不敢再看,生怕克制不住,又指了指那男人,“他看见你这模样了?”
还没等颜烟说话,他就抽出佩剑,直截了当地刺瞎了那人的双目。
那男人被点中要穴后一直处于昏死状态,这时也没醒来。
闻人渊俯身将他提起,走到门边,开门将他甩了出去。
重物落在甲板上的声响,惊动了守在稍远处的徐诚。
“把这细作带下去,弄醒了严审。再让人将全船仔细搜查一遍。”他语气冰冷地发号施令。
他这屋倒是不会被搜查,而苍水云已被容非逸带去了岛上,所以他才敢让士兵们去各处搜寻混上战船的细作。
苍水云都能买通士卒带她临时登船,遑论早就存了心思的齐川细作。
是该整肃军纪了,闻人渊这般想着。
他看着那男人被拖走后,又关上屋门,转身拉着颜烟走到桌前坐下。
“他没伤到我。”颜烟抢先开口,“我用了你教我的剑招对付他,一招解决,厉害吧?”
“嗯。”闻人渊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在她耳后,又不安分地顺手摸了摸她的脸,心情略微好转了些,“齐川军既然派了细作来对付我,我们的行动或许要提前了。”
在缜密的搜查下,他们又抓到了十来个细作,其中有些是早就混入了获月岛,跟着运送补给时混上的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