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渊没说什么,走到外间,看桌上几只书匣堆得整整齐齐,知道是容非逸留下的,便说道:“顺便帮你把这些话本拿过去好了。”
“你是怎么让他签的名?”颜烟没反驳他这奇怪的说法,从他手中分了一只书匣抱着,跟在他身旁。
闻人渊难得露出尴尬的神情,扭过头去,只道:“就这么和他说的。”
“你真好。”颜烟笑了起来,“除了医仙谷的人,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
闻人渊见她没追问下去,暗自松了口气,正色道:“这算什么。而且,对你好是应该的,你值得。”
颜烟抿了抿嘴,掩饰着极度愉悦的心情,只将怀中抱着的书匣又抱得更紧了些。
第二天清晨,被容非逸派出去的血盟之人,包括“勾陈”纪修与“腾蛇”严平亮等人都回来了,将罗有全等人带到将军宅邸中听候发落。
容非逸亦是根据此前那封密信,顺利破解出了那契约文书中所用密文。
与颜烟和闻人渊之前所料的不差,那纸契文将当时参与其中之人的名姓写得一清二楚,其中甚至包括萧钧与姚晏,虽未将所做之事全都记载下来,但光有这些人名也可算作是证物了。
“还有当年先王驾崩之事。”闻人渊与容非逸商讨过后续事宜,又亲自去找了颜烟过来一起商量这事,“我那日与你一同进入萧钧寝宫,感觉他那些症状与先王驾崩前的情形有些相似。”
“先王可能是中了胧影香?”颜烟直截了当地询问道。
“我是这么猜测的。”闻人渊看向她,“但是我不懂医术,而且关于当年先王的身体状况,也仅是从医官们记录的档案上了解到一些,不能完全确定。”
颜烟继续问他道:“那如今还有谁能确切地描述当时先王病症?”
“当时的几位太医应该都知道些情况。”容非逸回答了她,“不过他们如今上了年纪,都已告老还乡了。”
“还记得余山村的那位周郎中吗?”闻人渊提示了颜烟一句,“他其实就是前朝的太医,三年前才辞官回得余山村。”
颜烟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他是前些年才回的村子,开了药庐报效乡里,没想到原来是位太医。难怪我和师妹去余山村的时候,师父说可以找他那间药庐借宿,也难怪周郎中那对你这么客气,原来都算是旧相识?”
“是他不让我把他曾是太医之事说出去的。”闻人渊将未告知颜烟此事的错推到了周郎中头上。
不过,这的确是事实,周郎中辞去医官之职回到余山村,便是为了安度晚年,不想让官场上的事再来扰乱自己的生活。
颜烟问道:“那现在该找谁了解当时的情况,要回余山村去找周郎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