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你来也没别的事。”像是不忍心再看他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谷仲仁缓缓开口,“只是你应该知道,我收烟儿为徒,却向来待她视如己出。”
闻人渊见他不提刚才的事,倒是轻松了些,回话道:“是,孩儿明白。”
他发现这段时日以来,自己的警惕心总是不高,若是像以往那样,在谷仲仁接近院子时,他早就该发现了。
大概是最近过得太过安逸,以致疏于锻炼,就连原本沉稳的性情也变得动摇起来,也不知这种改变究竟是好是坏。
但他并不打算抗拒这种改变,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
谷仲仁见他竟兀自沉思起来,开口道:“这许多年未曾见面,我也久不外出,对你或是闻人家的了解并不多,有些事想再问问。”
闻人渊收敛心神,回话道:“爹爹想问何事?说便是了。”
谷仲仁有意无意地朝他瞥去:“你在闻人家的宅邸中长大,众所周知是当朝太傅的儿子,又已至及冠之年。我且问问你,可曾与别家的闺秀行过文定之礼?”
“不曾。”闻人渊直接否认。
谷仲仁又问:“苍官家如此重用你,可有为你配婚?我记得朝中还有一位长公主尚未许婚又恰好适龄。”
“官家原有此意,但我已经拒绝了,之后便未再提过。”他想起此前那桩被颜烟误会的事来,好在已经说清,不过听这两句问话,大概是知道此番是为何事了,“您放心,儿子还尚未婚配。”
谷仲仁的脸上总算露出些笑意:“你知我是要与你说什么了。”
闻人渊点点头,正色道:“孩儿也正想找您谈谈,确有一事相求。”
他略作停顿,颜烟只觉这两人的对话奇怪,不知是要说何事,凝神静听下去。
却听闻人渊说道:“孩儿想娶颜烟为妻。”
颜烟深吸一口气,险些惊呼出声,又觉不妥,捂住自己的嘴,只觉得那颗刚平静下来没多久的心脏,又开始在体内疯狂跳动。
原来他刚才所决定的是指这件事。
心跳的声音在腔内被放大数倍,她听得一清二楚,躲在假山石后拼命地平复着心绪,生怕这声响会被旁人听到。
谷仲仁沉吟片刻:“你可想好了?”
闻人渊正色道:“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