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王栖岭出于关心地问他。
杨留斟酌着字句,说道:“弟子在一个多月前见到火云堂的堂主似与御刀门有来往,惹了些事。弟子也知道千山宗这些年本就与御刀门不大对付,因此事与我这师妹有关,不得不前来确认一二。”
他将林广与罗有全一同逼迫颜烟,并将她推下悬崖之事,简略地提了几句。
“所幸我这师妹运气好,这才没被害了性命。”杨留在话语中带上指责意味。
王栖岭沉吟片刻,道:“一个多月前,确实是见我那徒弟带他堂中的弟子外出过,只是没几日就回来了,我这人如今又不怎么管事,就没多问。现下让他过来当面对质便是,若真与那御刀门私相授受,又欺负了你师妹,我定会按千山宗的门规给予他相应责罚。”
随后,他便唤来守在门外的弟子,让他去把林广叫来此处。
“师父唤我是为何事?”没等多久,林广便快步闯进王栖岭居住的院落,边走边问。
“今日有旧交友人的几位弟子前来拜访,想让你见见。”王栖岭见他莽撞,暗自叹息。
“见谁?”林广刚对他行完弟子礼,抬头猝不及防地就见到颜烟那张脸,当场大惊,“你,你怎么没死?罗有全不是把你给……”
“行了。”王栖岭一听他这话便知杨留所言不虚,当场面露愠色。
林广回神,知道说漏了嘴,慌里慌张地想要辩解:“师父,这……”
“住口!”王栖岭气极,指着他震怒道,“你这孽徒,竟敢违背师命,去与那御刀门的罗知彰、罗集两父子勾结在一起,惹出祸事来,让我险些无法与我那友人交代。我看你是不想认我这师父了!”
他从来就不曾以字尊称过那两人,所称的是罗常贤与罗有全的本名。
千山宗因御刀门兴起而处于颓势,且他与罗常贤不和,是以他素来不喜御刀门,凡事都极力避开与其打交道,又命门下弟子不得与御刀门之人交流来往。
武林中人也一直认为千山宗与御刀门是对立的两个门派。
这林广倒好,直接打着千山宗火云堂堂主的名号,去与那御刀门的少门主罗有全搅合在一起,败坏门规,令他为之气结。
颜烟见他情绪激动,言语间竟要将林广逐出千山宗,好言相劝道:“我本不能插手千山宗之事,但王掌门确实言重了,火云堂的林堂主毕竟是王掌门的弟子。我并无大碍,此番来也并非为了兴师问罪,只想让他道个歉,改过便是。”
“到底是你们的师父会带徒弟。”王栖岭长叹一声,略微平缓了情绪,无奈看向低垂着头颅的林广,“也罢,既然颜小娘子替你求情,便罚你自领五十鞭后,去思过崖的石壁前跪一个月。”
“弟子……领命。”林广对师父却很是敬重,没有半分反抗之心,当下就领了责罚。
只是他临走时又狠狠地瞪了颜烟一眼,心有怨恨不甘。
颜烟侧过头去,就当没看见。
王栖岭摇头叹息:“我这劣徒,唉,幸好没酿成大祸。”
杨留看他因此事心情不好,唯恐伤身,也开口劝道:“林堂主只是一时误入歧途,王掌门不必如此悲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