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渔灯,其实就是只破瓷碗,装了半碗灯油,放了根布条点着火,挂在靠船头一侧的草蓬上。
这一箭射的力道不够,未及篷船就落在了湖中,却是惊动了颜烟,惹得她又蹲下身去。
那喽啰紧跟着又射出了第二箭,却是正好打在了那瓷碗边沿。
原本就随着船只晃动着的瓷碗受到外力冲击,顿时便倾了个角度,碗中的灯油混合着微弱的火苗洒在船篷上,很快便点燃了覆盖其上的干草,蔓延成一片炽热。
第11章 旧伤复发
躲在船尾的颜烟感觉面上袭来阵阵热风,抬头便见到一片火光。
“原来还躲着一个。”对面那水匪喽啰反应过来。
像是觉得那火烧得还不够旺,他从衣摆上撕下一条来裹在箭枝上,在邻近的篝火处沾满了桐油,点着了再次往那篷船射去。
箭枝如流星划过般落在船头,恰巧落在被弃置在前头的那张渔网上。
这渔网今天没下过水,粗布加上麻的质材很快就被引燃了。
船上没有木桶之类用于舀水的容器,颜烟焦急地用手作勺兜了些水,浇了些在自己面前的草蓬上,无疑是杯水车薪。
燥热的夏风让火势变得愈发严重,船篷上蹿起的火苗几乎燎到了颜烟的脸。
她不谙水性,船上着火后眼见着救不了仍不敢跳下水去,此时草蓬整个都烧着了,前方目之所及处全是橘红色光芒,腾起的烟雾熏眼,哪里还能见到仍在与那水匪头目交手的闻人渊。
“闻人渊!”
颜烟手足无措地呼唤着闻人渊的名字,刚张嘴喊了一声便呛入了一口浓烟,肺部瞬间产生了烧灼般的刺痛感,让她连连咳嗽,险些喘不上气。
不知这水匪头目究竟是搭错了哪根筋,分明知道得不偿失,折损了数柄飞叉,甚至负伤见了血,却还要固执地与闻人渊纠缠下去。
闻人渊原本未打算私自取他性命,正因他缠斗不休而感到心焦,且身上那伤处也开始隐隐作疼,忽听到自己的名字,知道定是颜烟喊的,寻到攻击间的空隙,分心往她那儿瞥去一眼。
他这一瞥却见到那着了火的篷船映得湖面通红,当下低喝一声,运剑将那头目连叉带人撞飞开去,随后收了剑,一连几个纵身跃回到那船艄处。
颜烟正弯腰捂着心口咳得难受,被闻人渊轻拍了几下背才稍稍好受些,这才意识到他回到了船上,有些语无伦次地连叫几声:“火,火,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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