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渊随身带着的东西不多,颜烟没见过,是周郎中与她闲聊时提及的,只有数张交子,几块碎银,另有一只约莫五寸见方两寸高的精巧铜盒,里面应该也存放着东西。
明显比较值钱的应该是他原本系在腰间的一块玉佩,以及那柄吹毛断发的长剑。
闻人渊躺着,扭头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自己的长剑收在原本佩戴在自己腰间的剑鞘中,仿古的玉剑璏系了条绳索,好端端地被挂在墙上。
他想去查看那些随身物品,刚动了起身的念头就忽觉心口闷疼,不由自主地咳了两声,牵动胸前伤口。
一阵像是要把身体撕裂的疼痛自伤处席卷而上,让他不受控制地咬紧牙关。
“别乱动。”颜烟见状,伸手轻按住他的肩膀,见出血不是很多,渗出一些后便停了,“少侠放心,那些东西只是被收起来暂时保管着,没人再动过。幸好只是稍有开裂,不是很严重。这伤虽说都已止了血,但离完全愈合还为时尚早。而且少侠因伤失血过多,昏迷了一天一夜,等下用些药粥补补气血,好好休养吧。”
意料之外的话多。
其实看到他现在就已经恢复意识,并且还能和她正常说话,颜烟是感到讶异的。
就她所学而言,无论是用什么灵丹妙药,普通人在受到如此重创后并不能这么快就止住血,更无法仅过一天就恢复清醒意识。
不过他是个习武之人,可能体魄本就强于常人。
颜烟是这般做出一番自我解释的。
闻人渊在她的叮嘱下稍稍放松了一些,只觉得浑身气力因剧痛而再度消失殆尽,简单地应了一声。
颜烟露出无奈的表情,转身离开这间屋子。
要不是周郎中今日去邻村出急诊,两名少年学徒中叫小卓的跟着一起去了,剩下那名唤作阿牛的正在院中忙着晾晒药草,她也找不到借口,趁着给闻人渊伤口换药的机会过来查探情况。
闻人渊这般伤势,就算此时醒了,依旧没多少精力去为她答疑解惑,只能暂且作罢。
颜烟想着,走到药庐院中的空地,见阿牛趁着这大晴天,正费力翻动着摆在架上的药草,好让其干燥得更快,以便长期贮存。
阿牛听到脚步声,见是颜烟,便问那位受伤男子的状况如何,听颜烟说他居然已醒,一脸难以置信地张着嘴。
“我在灶房熬了药粥,你帮忙端一碗送去给他,好吗?”颜烟问道,“不过他还没办法起身,可能要麻烦你了。”
没想到午间因为某人嘴馋而熬的一锅红枣花生枸杞粥,刚巧给最应该进补的人吃上了。
“放心吧,处理伤口我还不够熟练,照顾人我可是最在行了,而且师父也交代过这事。”阿牛说着就一路小跑去了厨房端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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