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年轻人已经不再是当初肆意张狂的样子,他们被利益的绳索捆绑,自然而然想到用利益去交换自己的把柄。
崔成华犹豫、挣扎,但他最后竟然答应了。不过他狮子大张口,要的很多。
虽然会损失一部分银钱,但只要来钱的路子还存在着,就不是什么大事儿。所以他们约定了时间,准备在小峰山上的寺庙交接。
“你们没有怀疑过崔成华吗?”崔子恪又问,三个人并不是没长脑子的草包。既然最终崔成华死了,那说明这场交易根本就是一个局。
苏父自嘲一笑,解释:“自是怀疑过,但是崔成华的理由太充分了。”
红袖招有个叫曼娘的女子,容貌不俗,琵琶弹得更好。崔成华在红袖招里隐藏的时候,日日都点曼娘相伴。甚至在拿到作为把柄的账簿后,他依然约着曼娘相约游湖、踏春、赏景。
崔成华只是一个主簿,每月俸禄少得可怜,自己也没有厚实的家底,想要从红袖招里赎走一个有名声的清倌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查到他们之前,崔成华已经向县衙的差役、同村的青年借了不少银子,甚至都准备去“来钱客”抵押地契。
英雄难过美人关,男人们都是这么想的。
而且,姓宋的自己都栽在曼娘这一坎上,哪里还会多想。若不是其他两人规劝,姓宋的都想和崔成华撕破脸皮。
“小峰山那天发生了什么?”
小峰山的寺庙当年只是一个很小很破的庙宇,连僧人都没有,周围林木茂盛,好几条下山逃跑的林中小路,十分适合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树木高大,杂草茂盛,就很适合藏人,一个小小的山头上藏着十几个会武功的衙役。正等着三人把银子抬上来后,一拥而上把他们逮捕归案。
“我们命不该绝。”苏父有些感慨,十几年前没有死,只不过真真正正的手上染了人命。
姓张的是三个人中消息最灵通的,矿山是他家的,向南疆倒卖东西也是他想出来的法子,钱也拿的最多。所以他始终对崔成华抱着怀疑态度。
交易那日,他们三人根本没有去小峰山。
前一天夜里,崔成华送一个迷路的小姑娘回家,在隐蔽狭窄的巷子里被几个人围住敲晕。
崔成华的死被伪装成一次逃犯行凶。
恰好有一个被崔成华侦破的案件犯人走投无路,重新回到六安县。那犯人把崔成华身上的伤口说得清清楚楚,凶器就藏在随身的包袱里。县令沈秀安只能判犯人死刑结束这场毫无破绽的案件。
“其实我没有杀.人,”苏父说:“我只是捅了他两刀,血都没有流多少。姓张的才是真正的狠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血溅到他脸上,他还能笑。”
崔子恪讽刺勾笑,人人都会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不断地推脱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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