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琅整一整他的领口,将暗扣重新别好,捋平臂膀上的褶皱。
“然后……好好经营家中镖局,赚它个白银万两。”她嗔一眼谢钰,“我手里有银子,又不是人人都像你有两副面孔……之后再另找个听话顺眼的小白脸上门入赘呗,容易得很。”
谢钰彻底寒了脸色,拍开李明琅的手,在那人吃痛时,臂弯一用力,将其横抱而起。
“喂,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谢钰,你胜之不武!”
李明琅双脚扑腾,踢掉一只绣鞋,嘭一声砸在仙鹤玉兰屏风上,鞋尖珊瑚珠骨碌碌滚落。
屏风后,软榻上,又是一片无边春色。
烛泪如血,火焰荜拨,人影交缠。
李明琅后悔不迭,她好好的,作什么死?把谢钰惹急了。
要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谢钰不是兔子,而是只会磨牙吮血的白毛狐狸……
后半夜,钱公公打着呵欠,差遣小太监送了两回热水进书房。
屋里地上,毯子上,连书桌边都汪了几滩水。笔山、笔架落在地上,宣纸、折子摔得七零八落,墨迹绵延。
李明琅拿斗篷捂住半张脸,下边盖不全乎,露出两条纤瘦白嫩的小腿,酸软无力地搭在贵妃榻边,脚踝落了一圈指印。
“混蛋。”李明琅哽咽。
谢钰老神在在,坐在她脚边,衣襟大张,块垒分明的小腹犹有汗意。
他从黄铜雕花盆边取出晾好的温热帕子,擦拭湿淋淋的手指。
“当家那般挑衅,在下不接戏,也说不过去。”
李明琅哑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踹了他一脚。
她两靥晕红,不过轻轻动弹一下,就不住喘气,腰间酸酸麻麻的,余韵缠绵悠长。
谢钰轻柔地为她按摩酸痛的小腿肚,口中却说出令人胆寒的话。
“今日之事,在下暂且按下不表。倘若之后当家的还想不告而别,那负责看顾你的碧游和杨汾就……”
李明琅警醒:“你要干嘛?”
“也不做什么,不过是送他们去领罚罢了。”
李明琅憋气:“你的手下,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当家的嘴硬心软,哪里忍心呢?”
谢钰抬高她纤细柔腻的小腿,再度欺身上去。
不得不说,谢钰将李明琅的性子拿捏得入木三分。
在肃州盘桓三日后,郡王府一行人再度启程,而李明琅则全程乖巧地待在紫檀金车内闭门不出,没再闹腾出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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