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邀功请赏、溜须拍马的老本行,这群乡绅们一个比一个积极。见李明琅首肯,他们也不多客气,脚底抹油就回府去,准备给即将入城的清河郡王设好琼浆玉液、珍馐美味。
“哼,这郡王爷的名头倒响,什么都没做呢就引得一干人折腰。”李明琅嗤笑。
谢钰摸了摸鼻尖,温声道:“都是些生来有之的虚名,比不得当家的叫人心折。”
李明琅习惯了谢钰说些好听话,闻言仍忍不住翘尾巴,嘴角含笑,指尖戳一戳谢钰的胳膊:“就你会说话。”
杨岘说的话果然不差,斜阳欲尽时,城门那边就传来清河郡王要带亲卫入城的消息。
李明琅系好斗篷,狐狸毛镶边的兜帽轻柔地拢住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庞。
谢钰紧随在侧,骑马带她赶去城门口,扎实的狼皮袍子从后头将李明琅整个裹住,热出一脑门的细汗。
听到消息,城中的乡绅们早早就候着了,见李明琅来了还给她让了个前排的位置。
临州百姓们更是激动,在城门大街上夹道欢迎,沿街的茶楼、酒肆都挤满了人,门户大开,探出头来眺望城门处。
因匪患封城一月有余,各家各户都有遭了殃的,节衣缩食掰着指头过日子,还以为今年都要过不下去了。
幸好老天保佑,前有云生镖局的李当家挺身而出稳住局势,后有朝廷的清河郡王率兵剿匪,他们才得以过一个好年。
李明琅站在城门边,冷得直哆嗦,跺脚取暖时觉得地都被冻硬了。
“嘶,冷死人了,怎么还不进城?真够磨叽的。”李明琅口边一团团水雾。
其实,她压根不想来接什么劳什子郡王的大驾。
可是她又是把知府拿下狱,又是火烧粮仓的,尽管都是权宜之计,不得已而为之,但总归要在这位郡王爷面前露露脸,通个气,免得事后被朝廷追责。
李明琅附在谢钰耳旁,悄声问:“我干的那些好事若是被清河郡王知道,他该不会背刺一刀,拿我治罪吧?”
谢钰看她冷得小脸白生生的,又裹着狐狸毛斗篷,像一颗雪团子似的,着实可怜可爱,于是长臂一揽,把人搂进自个儿怀里,当着一众垂手侍立的富绅们跟李明琅咬耳朵。
“不会的,他哪里舍得?”
“站好站好,大庭广众的,像什么样儿?”李明琅噫了一声,胳膊肘往后一怼谢钰,把人推开了。
临州城外经日有山匪骚扰,叫骂声不绝,此时此刻都没了声音,想必已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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