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矮两个壮汉被她怼得脸红脖子粗,恼羞成怒道:“小姑娘口气倒不小!让你瞧瞧爷爷我的厉害——啊!”
只听得唰唰两声,两道红缨似的利箭笔直穿过那两人裆下。
李明琅松开扣住金乌弩悬刀的食指,吹一声口哨:“下半辈子,还是拜入空门吧。”
两个混混一屁股摔倒在地,捂住裆下痛叫出声。李明琅没废了他们的命根儿,但利箭刮过大腿,鲜血汩汩而出,裆部一片鲜红的样子也够骇人的了。
围观的路人四散奔逃,本以为这俩汉子已经足够可怕,没想到后来的红衣女侠手起箭落,咔嚓一下就断人香火!
李明琅抖开斗篷,悠然坐回车里,那两支箭脏了,她不稀罕要。
绿豆牵着缰绳,故意把车赶到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人面前,重重呸了一声。
在他们离去后,一道青色的人影从高处飘然落下,不顾那两名混混的痛呼,踩住他们的膝盖,弯下腰,居然一把将两支赤红的箭生生拔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啊!快,快帮我叫大夫!”
“痛死老子了,我操!”
青衣男子无动于衷,只是垂下眼帘,仔细观察那两支血淋淋的箭簇。
清角吹寒,男子束起的一根根细辫缠绕着五彩斑斓的丝绳,寒风灌入他发梢一颗颗象牙发饰,发出咻咻的哨音。
他的衣着打扮不似汉人,发辫又梳得花里胡哨,却生得眉目深邃,气质冷峭。
看了半晌,青衣男子才将两枚箭簇揣入怀中,冷笑道:“居然是你。”
第47章 香冷金猊
滇西一地勾连西域、南洋,就连勾栏瓦肆也与中原不同。
有腰挂弯刀的苗人嫖客,有浓眉深目的番邦龟公,有跪地斟酒的昆仑奴,亦有金发碧眼能歌善舞的雏妓。琼窗绮榭,蜜意酣情,好不快活。
李明琅从马车上下来,脸色就不大好。
有一位容长脸绿豆眼的鸨母见了,以为她是哪家太太来秦楼楚馆捉奸的,当即拦在她面前,掐着嗓子道:“姑娘,咱们院里不接女客。”
李明琅见鸨母老母鸡似的挡在门边,一眼就瞧出她的心思,没好气道:“让开,我来找人。”
“嗐,姑娘这话说的,哪家太太来咱们这儿都说要来找人。谁不是闹得鸡飞狗跳面子里子都丢完才回了去?”鸨母捏着兰花指,尖酸道,“姑娘消消气,只听老身一言,男人啊管是管不住的,管了他还恨上你!”
李明琅嘴角抽了抽,懒得与鸨母废话,偏头对空气问了句:“谢钰呢,叫他出来。”
鸨母以为李明琅发羊癫疯了,神神叨叨的,遂叉着腰,叫龟公来把她架出去。
可鸨母尚未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