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将李明琅整个搂在怀里,坐在腿上,与她交颈相拥。
温热的鼻息拂过颈侧,激起桃绒似的细小汗毛。只听得谢钰声音低哑:“香的。”
李明琅累坏了,环住谢钰的脖子,额头抵着他下颌。
她不是傻子,冯捕快叫杨岘“杨大人”,她听得清清楚楚。
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杨岘是什么来头才叫冯捕快低三下四?能对杨岘如臂指使的谢钰呢,又是什么人?
过去她怀疑过谢钰的身份不简单,经过射杀吕飞白一事后,就猜测谢钰或许有军方背景,是官面上的人物,可具体是谁,就两眼一抹黑。
谁叫她上辈子不曾出过云湘城,认识最大的官不过是个七品的汪县令。
谢钰说自己是京城人士,听口音不像作伪,京官儿……哪是李明琅这般平民女子能知晓的?
“小谢。”李明琅在谢钰怀中拱了拱,寻到个舒服的位置窝着。
“嗯?”谢钰轻抚她的脊背,像调弄一只脾气不好的野猫子。
李明琅叹口气:“没事。”
她不想问了。
等到了时候,谢钰自然会将一切和盘托出,李明琅有这份自信。
回到福门客栈,小院内,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被抹布堵住嘴,双手为麻绳捆绑,吊在歪脖子树的树杈上。
吕乐成黑着脸,肩背双刀,在树下看着。
见李明琅回来,唉声叹气的镖师们顿时振作,欢呼道:“当家的回来了!”
李明琅瞥谢钰一眼,挥手吩咐:“把人放下来。”
那小丫鬟人被悬在半空中,脚尖点地,脸都涨成紫青色,他们再晚个一时半刻回来,怕是要被活活吊死。
“当家,这死丫头不说实话!”吕乐成闷声抱怨。
“得了,再过一会儿咱们就得让死人开口说话,麻不麻烦?”
唰,吕乐成拔出一柄钢刀,削断三指粗的麻绳。
小丫鬟噗通坐在地上,泪眼婆娑,膝行向前,抱住李明琅的腿:“李当家,奴婢做错了什么,让您把奴婢绑来严刑拷打?我可怜的小姐若是听说这事,不知该如何伤心……”
李明琅沉默地听她哭诉,没理睬,直到小丫鬟哭不出眼泪,才嫌恶地轻轻踹开她。
“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李明琅话音冷冽,“哈,好笑。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名叫红药,是颜小姐的贴身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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