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抱拳道:“属下定会寸步不离,保证当家的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掉。”
谢钰撇一撇嘴角,面无表情。
李明琅闷笑一声:“得了,漂亮话不必多说。吕镖师,你去后头点得用的二十人,记得多叫几个你手下原来在河源镖局的镖师。既然都在我们云生做事,就没有厚此薄彼的道理。”
“是!”吕乐成喝道,而后阔步离开书房。
张镖头等人也点点头,各自回去了。
李明琅满意地瘫在椅子上,颇有些山寨贼首发号施令的感觉。
见谢钰仍杵在那未动,李明琅柳眉一挑,问他:“怎的,我叫吕镖师同去,你不乐意?”
谢钰吁一口浊气,正要解释,李明琅身后的翠翠却噗嗤一声笑出来。
“小姐,您是不知道,姑爷这是在吃醋呢。吕镖师他为人方正,还参加过比武招亲,差一点就要娶您为妻。这让姑爷如何平心顺气?”
翠翠才十二三岁,豆芽菜似的个小姑娘,快言快语的性子师从她家大小姐,此话一出,反倒把谢钰和李明琅都闹了个红脸。
“没有的事。”谢钰偏头,看向李明琅,“在下不是拈酸吃醋的人,能入赘云生镖局,已是在下的福气。”
李明琅总觉得他话中绵里藏针,但说不清是为什么,只得顺着台阶下,严词正色道:“就是,你家姑爷是那种小心眼子的男人吗?”
翠翠吐一吐舌头,将最后一颗发坠系在李明琅发辫上,福身行礼后就跑了,说是要最后清点一次李明琅的行囊,徒留李明琅二人在书房里面面相觑。
李明琅看着谢钰柔润的黑眸,不知为何感到一丝压力,总觉得自个儿像是出外沾花惹草的相公,在面对谢娘子无声的审问。
哗啦,半盏茶水浇在蟾蜍铜香炉内,香味弥散。
李明琅放下茶碗,生硬地转移话题:“包袱收拾好了吗?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谢钰轻笑:“就几件随身衣物,别的去当地采买也是一样。”
“……铺张浪费。”
“在下做当家的未婚夫,有每月从公中支取的五两月钱,买些零碎还是不在话下。”
李明琅白他一眼:“就我们俩人你演给谁看呐?少啰嗦,出去瞧瞧他们打包好了没。”
天色熹微,七弦巷就已是敲锣打鼓,鞭炮喧天。红纸和铜钱飞花似的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