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汪县令贪婪狠毒,没想到上来就是杀招。
“汪大人。”李明琅扬声道,“您非要这么说,小女子可就要击鼓鸣冤了。您来的晚可能没看到,我和谢少侠入席后就没挪过步子,一直在和同桌的掌柜们喝酒谈天,在座所有人都可作证。”
“哦,是吗?”汪县令呵呵一笑,志得意满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谁愿意为李镖头作证?”
众人呐呐不语,都垂头看着脚尖,把玩核桃,或是盯着酒杯上的纹路。
汪县令抚掌大笑:“李镖头,你看这不是没有人吗?”
谢钰深蹙起眉,正要开口,后腰却被人戳了戳,只得缄口不言。他知道李明琅诡计多端,却一时想不明白她要如何过这一关。
李明琅轻抬下巴,娇声道:“我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叫汪大人您如此针对。我家镖局最是敬重父母官,您每回纳妾,云生镖局勒紧裤腰带也得给您凑足礼金。今日却遭汪大人如此诘难,小女子委屈得很呐!只不过,在搜身前我有一事要问,汪大人府上丢失的礼金可要在场的商行掌柜们补上?”
汪县令没吭声,在场的众人却脸色大变。以汪大人往日的行事作风,少了谁的也少不了他的,今日礼金丢失,不出一个月,汪少爷又会纳一房小妾!
先前李明琅的一席话,让他们想到汪县令多年来对城中商户、富绅的盘剥,若不是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谁愿意将栉风沐雨的辛苦钱白白奉上,保一时平安?
贾掌柜、薛老板等人面面相看,半晌,终于咳嗽一声道:“汪大人莫急嘛,李当家平时最为尊重您,而且她和谢少侠从始至终都坐在酒桌这边,怎么可能去动您库房里的东西?”
旁的掌柜们也都颔首道:“对呀对呀,汪大人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在场之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汪大人的怒火堵在嗓子眼里。
李明琅轻笑,汪县令以言语为刀剑想逼她就范,现如今被她以牙还牙,也不知是什么感受。
“好,好啊。都是误会!”汪县令咬牙切齿,面覆愠色,“也是我喝多了酒,今日又几次三番遇到倒霉事,这才冤枉了李当家!”
李明琅轻轻巧巧地一福礼,眼神盈盈欲滴:“汪大人千万不要心生愧疚,您也是急于破案嘛。我们都能理解,也不会怪您,是不是,谢钰?”
“当家说的对。”谢钰低笑。
看着她满脸无辜,可怜兮兮的样子,汪县令险些一口气背过去。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有三分怀疑,现在却是十分地确定,绝对是李明琅搞的鬼!
库房失窃,她一家镖局少给了礼金,却把在场数十家商铺牵扯下水。不是她还能有谁?但是如今几十位掌柜出来为她担保,汪县令也不好拂在场所有人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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