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严筝看出她虽然仍有迟疑,态度却不像一开始那么坚决了,显然是因为他的话出现了一些动摇,便再接再厉地说道,“你之前不是很好奇我和老家主谈了些什么吗?我一直告诉你是老家主不想别人知道的事,作为他在我这里妥协了很多的交换,我得帮他保密。”
“嗯……”祁姗想不通他怎么又将话题扯到了这里,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我现在可以向你透露一些,但好歹老家主和我明说是他要带进棺材里的东西,你给我们个面子,就不要和别人说了。”严筝纠结片刻,由于找不到更合适的劝解说辞,只能选择部分对祁姗如实相告,“太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但当我意识到这点去和他确认,他给出的反应足以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他选择爸作为继任者并不只是爸在他所有孩子中最为优秀的缘故……他没有你们认为的那般不念人情,其实很疼爱爸,也很疼爱你和祁诺,疼爱到纵然如今祁诺跟着夏初跑了,你也选择了我,他更多也只是作为一个爷爷,担心你们这两个孙辈会过得不幸福。”
“老家主不想外界和爸自己在知晓这些后觉得他能离经叛道到娶了妈后依旧坐稳家主的位置有这方面因素。”严筝这样解释道,“反正霍华德家的荣耀对于他来说远没有你的幸福重要,所以当我向他证明我即便站不起来也有能力给你幸福护你周全,他接受了我。安德尔斯是他带过来的,不是为了让咱们有个孩子傍身顾全霍华德家的面子,只是为了让咱们过得更好……他不会为我们送来一个隐患。”
“当然他原本也有些担心,和你们一样,怕看走眼,很犹豫……是我通过视频和安德尔斯交流后,告诉他没问题,我见过天生的疯批坏种,那个险些咬断他保镖脖子的夏初,是去你大哥特战队取景拍戏,跟着那里的军区首长参观完境外恐怖分子的凶残手段,还能下意识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受害女子喊出一句好腿的人。安德尔斯不是的,确实是个好孩子,你爷爷选择相信安德尔斯,也选择相信我,才有了第二天安德尔斯被翻译送过来的事。”
“姗姗,我确定我不会看走眼。”见祁姗已经被他说动,严筝用更加不容置疑的语气添了最后一把火,“你要知道我有多珍惜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多珍惜我这条好不容易才留下来,要陪你生活一辈子的命。我不是在赌,更不存在输的可能,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
第二天,祁姗思虑再三还是选择站到了严筝的一边,赶在爸妈将安德尔斯发配回法国前又去了趟他们借住于此的徐念和周晨骁家,好说歹说才将孩子带了回来。
当然一切能进行得如此顺利也得益于周晨骁在接触过安德尔斯后做出了和严筝相同的判断,十年身处特战队在一线打击犯罪分子的经历让周晨骁对那些穷凶极恶之人的眼神十分熟悉,而安德尔斯毋庸置疑和此类恶人不同,他提起父母对他的教育时只有不知所措的愧疚和恐惧,足以说明他的善良秉性并没有被不堪的成长经历泯灭殆尽,他大概率真如严筝所言,是个像极了严筝,也和严筝一样难得的孩子。
而经此一遭再次回到祁姗和严筝身边的安德尔斯也终于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了之前一直怯于被人知晓的小孩子一面,他跟在祁姗身后进入病房,看到严筝第一眼就哭了,边哭边努力去忍,越忍越哭得停不下来,最后只得惊慌地停在病房中间不敢进一步靠近,生怕过去努力做个好孩子的他已经被嫌弃了,现在哭得这么烦人,会让祁姗再次改变主意,又将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