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祁总和里昂先生……是知道他执着管不住……所以听之任之了吗……”因为被亲生父亲留给债主抵债后严穆曾拿了五千万帮他赎身,所以不得不在大学期间就开始零零散散帮人做代理投资中间商赚差价的严筝在祁姗解释后仍旧很无语。
“一方面吧,反正祁诺头一直铁一直有狗屎运走。你和你哥那么多年掏心掏肺没捂热的夏初,也不知怎么轮到他头上还冒出良知来了。”虽然有句话叫傻人有傻福,得便宜的也是自己亲哥,可祁姗仍然为严筝不平,“我爸说夏初那下直接对准保镖颈动脉啃的,好悬没搞出人命来,仿佛你好不容易给他放了,他完全不介意因为救祁诺再折进去一样,之前教训过他的保罗叔叔都惊了,按理说这人的过往履历平顺得一批,不该杀起人来半点不怵的……”
“好了,那是我爸妈的亲儿子,他们会自己操心的。”见严筝听完来龙去脉似乎更不放心了,祁姗只能又多说了一些,“不管是不可能不管的,但他们都觉得祁诺也是时候经历点挫折了。这次正好,路是他自己选的,所以特意和派过去盯梢他们动向的人交代了,说只要祁诺没被夏初打死就不用管,没钱讨饭去,讨不来活该饿着,哪有帮着外人把亲妹夫往死路上逼的,干的都不是人事,这要还能继续惯纯属他们做父母的一起拎不清。”
“嗐,不说他们了。”祁姗什么时候提起这茬都气,气着气着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双深褐色的眼睛开始一眨不眨地盯着严筝看,直看得严筝不明所以,问她怎么了才说,“他们爱咋咋,倒是你,你怎么又叫回里昂先生和祁总了?前几天不是刚改口叫爸了吗?我妈还等着你一并改她那份口呢,你咋还连叫完的爸都不认了?”
严筝一怔,他知道祁姗同他说话的思维跨度一贯很大,但一来上次见证时隔已久,二来也着实没想到她能一下子跨到这里,难□□露出些许迟疑,回想起祁姗所谓的那次改口。
他的确叫了里昂一声爸,只是那时情况特殊,他以为自己没几天好活了,弥留之际哪里考虑得了那么多,一时间脑子里除了“不想死”三个字,便只剩下了要真正作为她的丈夫,为她和她的家人做最后一件事的执念。
他说出“爸”这个字,是因为再不叫就没机会叫了。
这已经算是改口了吗,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叫都叫了,你这副表情怎么回事,又不打算认账了?”
祁姗舍不得真在这会儿凶他,可腮帮还是鼓了起来,目光也带了几分娇缠的嗔,认真思考了半晌,义正言辞地对他说:“你怎么能这样呀,我爸妈那么大年纪,本来刚把亲儿子养废已经很难过了,你作为女婿咋能改个口还忽悠他们玩啊?你这叫……啊对,叫卸磨杀驴知道吗!”
严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