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会刺激他情绪的事,医生哪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严薇薇觉得严穆也是想的有点多,他都能考虑到的事情,里昂请来的名医们又不是傻子,“小筝恢复意识的时间本来就不是很长,现在吃不进东西也更多是生理因素,脾胃虚加上食管反流造成的习惯性呕吐,不过……”
“不过?”她说到一半不说了,严穆不解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没什么。”严薇薇踌躇后摇了摇头。
她想,毕竟只是她直觉的东西,以严穆的情商,她不认为如实告知,他能用不添乱的方式面对这个似乎有些匪夷所思的猜测。
严薇薇没告诉严穆的是,哪怕所有人都讳莫如深,严筝应该也差不多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了。
要知道他自始至终没用过任何麻药,上半身清创的伤口那么疼,腰以下却完全没有知觉,他一贯心思缜密的一个人,会考虑不到那个可能吗?
不过他主观上好像仍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那样很努力地在求生,严薇薇虽然没被获准进入病房不了解具体情况,但她瞧见这两天一直哭个不停也茶不思饭不想,任凭徐念怎么劝都没用的祁姗,在今天早上严筝恢复意识同她说了一会儿话后就主动去吃饭了,说她还要照顾严筝,陪他好起来,总不能先熬垮了自己。
严薇薇不知道本身便患有严重心理疾病的严筝是如何在这种普通人看来都无法接受的打击下坚持下来的,她只希望老天爷能开眼一次,去为难谁都好,不要再给他更多的苦难了。
……
“初初,严筝的情况好像很不好,我们怎么办啊?我了解我爸妈,严筝别管死活,等他情况确定后都不会放过你的,现在他们就在老宅,对待三房的态度真像要清理门户一样,严筝没几天好活的话,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花开两朵,此时被严穆遍寻北京仍不见人的夏初正和祁诺待在一起。
严穆找不见他就对了,因为他根本不在北京,甚至不在中国,而是当晚离家后便即刻和祁诺一同启程来到了巴黎,地处料谁都不会想到他会能主动撞过去的,霍华德家的眼皮底下。
“初初……”祁诺和祁姗一样被爸妈呵护着长大,虽然因为是男孩子时不时会给些历练,但如此明目张胆地忤逆父母也是第一次,这会儿慌张得不行,“霍华德家的老宅就在隔壁区,巴黎也有很多人认识我,我真觉得我们在这里太危险了,我知道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这也太冒险了……你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