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语这一瞬,手机便易了主,正和他喝酒小聚,适才也一直在聊这件事的韩城哈哈大笑着抢走了他的手机:“严筝,是我,你韩叔,我俩刚说起你拿戛纳提名这个事还打了个赌,我说你知道之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林导非不信,和我强调那可是戛纳,别说夏初那个得得瑟瑟靠卖肉也要打入国际市场的,国内这几个还在拼奖的影帝哪个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冲,之前业内本来最看好廖衍川,演技拔尖也积累得差不多了,结果这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比我们这些老骨头都佛,见天不是做公益就是世界各地闲逛,一年接不上一次戏……我们都觉得中国影坛最近几年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你不声不响捞了个戛纳回来,第一次演戏,第一次就这么大的成就,你性子再平和这下也不该能稳住了,结果怎么样,还是你韩叔了解你吧!”
“嗯……”严筝应了一声,“那边导演编剧团队,还有一起合作的前辈都很优秀,我运气好第一次出演电影就遇上了他们,其实没有做很多。”
他这番话说得还和刚接起电话时那般从容和缓,几乎和手机另一边的二人完全不像是讨论同一件事,这让看着他长大的韩城都意识到不对了,因为严筝平日里稳重归稳重,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喜怒哀乐的,如果B团取得了什么成绩,还是会跟着队友们笑闹一下,总不至于首当其冲的反应是给自己泼冷水。
“严筝,你还好吗?”韩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后来也遇到了几次严筝出现这种状态的情况,那时只觉得是有些奇怪却没有深究,后来还是林樊亲眼瞧见这孩子发病,他细细回想起来,才把一切端倪对上,“你是不是又……心情不太好?”
心理疾病越严重的人越忌讳别人去拿他当病人,所以韩城使用的措辞只是心情不好,生怕他现在身边没人再被刺激出更极端的举动。
但一贯敏锐的严筝还是立刻察觉出了韩城和林樊的担心,因为怕两位前辈误会,急忙道:“我吃过药了。”
话虽如此说,不过这摆明省略了某些关键部分的答案和他发病之后就是会短时间内情绪麻木的症状只会更叫人误会。
“你现在在哪里?”果然会差了意的林樊当下拿回自己的手机,无论如何要优先确定他的位置。
“我……”严筝这下是真解释不清了,正百口莫辩的时候刚好和卡米尔结束通话的祁姗过来敲凉台的门——之前为了避免互相打扰,他是去到凉台才接起林樊电话的,这会儿忙拉开门把她让进来,盖住话筒简单解释了一下目前的窘境,把手机交给她,让她帮忙解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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