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筝贪婪地从她软嫩的手心汲取着温度,可当那些狼狈的回忆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还是叫他遍体生寒, 不消一会儿冷汗就浸透了他额前的碎发,任凭祁姗用了些力气去掰, 指甲还是掐进了掌心,在那里留下一个个泛红的印记。
“爸, 严筝状态不太好, 这些事以后再说,我先挂了。”祁姗见状, 急忙遵照医生告诉过她的话先排除掉可能对他产生干扰的外界因素, 然后整个人附身上前, 试图用拥抱的方式向他更清晰地传达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会一直在的讯息。
“没事了,你做得很好了,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少年被她环住的身体僵硬得恍若失去了提线的木偶, 祁姗心疼极了,不得不一遍遍重复这些根本不需要做出任何论证的事实,只为让他自己也能相信,“你干干净净的,一直是很优秀很好的人……”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做,事实上他康复过程中的每一次发病,她都是如此陪他走过来的。
其中的酸辣苦楚只有他们二人知晓,幸好她的少年从未让她一个人徒劳地努力,即便每一步蜕变都艰难非常,依旧挣扎着去前行。
大约半个小时,严筝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下来,适才僵硬的身体也恢复了几分活动的能力,只不过想去拿药的手还在抖。
“你今天早上有吃过药,我记得医生交代过,如果你是日常吃了药之后再有症状出现,依据病情的严重情况判断,吃度洛西汀半片到一片……”祁姗先他一步把药拿到手里,仔细回想相关注意事项确定无误后才掰了半片给他,熟练地给他倒来一杯温水,又去洗手间缴了条热毛巾,等他吃好了药,便拿着热毛巾轻轻柔柔地帮他擦去额头上未消的冷汗。
又过了少顷,严筝原本涣散开的视线得以重新聚焦,歉意和愧疚透过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一并落在面前的她身上,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个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孩儿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做着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