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我爸妈一开始那么不相信你对我真心都有这方面原因,他们觉得你如果不是看中钱和我的家世能带给你的好处,你那么优秀非得找我这个祖宗供起来图啥。”她要不是为了劝解他也不会提起这个茬,这还真是后来妈妈亲口和她说的,让她深切感受到丈母娘看女婿就是会越来越顺眼之余,也为目前的确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自己掬了一捧心酸泪,“如果你继续宠我惯我,什么都不叫我做,等咱们把我家里搞定,曝光我身份那种公布恋情,还会有更多的人这样想,认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说得好听,说白了就是削尖了脑袋要嫁豪门。”
“我又不在乎。”严筝说。
“但是我在乎啊!”祁姗不给他辩解的余地,“我老公爱我爱得不得了,恨不得命都要豁出来给我了,我明明值得被一个超级优秀的人这样爱,凭啥落到别人嘴里就是个倾其所有换了张投胎券,老公只爱我家钱不爱我的傻缺大小姐。”
“我们要想把日子过好,只靠你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也不公平的。”她说着,像每次他做的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虽然还维持着回归时的银色,但仔细看也能看到发根没染的地方灰白交织,心疼得连接下来想说什么都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襟襟鼻子道,“那个,我们晚上要不吃黑芝麻糊吧……”
她说话内容的跨度有点大,一时脑子没转过来的严筝几乎条件反射地说好,然后起身要去橱柜里找黑芝麻,打算拿料理机做完香蕉牛奶后顺便打个黑芝麻糊。
但这一次又被祁姗拦了下来,她在他面前扬扬手机,和林浅的微信聊天界面里赫然存着几道包括黑芝麻糊在内的详细菜谱。
“都说了我也可以做的,你不放心可以在一旁指导,但动手我来。”她把他压回椅子上坐好,“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我老公腰疼呢,还生病了,你凭什么非得把他拽起来干活,不让我尽老婆的责任照顾他?”
“料理机下面的刀片很锋利,怕你割到手……”严筝无奈,只能试图据理力争,可惜关心则乱,很快就被祁姗对他展示出的,料理机底端隐蔽得不能再隐蔽的刀片打脸了,“严小筝同学,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脑子,认为它抠出来大概重量不及你脑子的零头,但我也是正经申请进世界第一服装设计学院的,我真的不是个智障,不可能没事把这玩意儿拆下来玩,再割伤我自己。”
……行吧。
严筝没话说了,因为他不太合时宜地想起来,好像当真干出类似智障事弄伤自己的不是祁姗而是他本人……【第三十六章】
于是这场分歧最后还是以他做出妥协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