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姗姗, 你想过没有, 口碑再好的明星都不可能没有黑, 更何况自从我出道,围绕在我身上的争议就没断过。”尹志浩和林浅都惊诧于豪门大小姐出身的祁姗能够想出这种鬼点子,只有迟迟没有开口的严筝叹了口气, 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拒绝她的提议,“你故事讲得再好,都不会让所有人相信,即便他们信了,也未必不会黑不会骂,你没见过娱乐圈的阴暗面,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没有人比严筝更了解舆论暴力,因为他一直身处这个漩涡,道理每个人都懂,娱乐圈赚那么多,完全可以把一部分当成挨骂的钱,大不了不听不看,但说是一回事,践行又是另一回事,普通人根本想象不到人对人的恶意能有多大,甚至他割过腕的事曝光出来后,一些极端的黑粉非但没有偃旗息鼓,还把刀夹在信封里送给他,附赠的整整一页信纸密密麻麻写满了“你怎么不快点去死”。
真真假假的罪名被无数条私信评论一次次声讨咒骂,以至于病情发作时,他很多时候自己都分不清哪些做过哪些没做,索性全部认下,意识到赎不清还不起,一次次自我厌恶到认为这条命脏了世界。
“别这样,有其他办法。”严筝现在一合眼黑暗中还会飘过那些污言碎语,他望着面前美好如斯的女孩儿,果断摇头,“我不想让人诋毁你,任何人都不行。”
他说出这句话的语气强硬,思及二人的身份甚至有些异想天开,可祁姗却没有直接否定他的妄念,只是将两只手轻轻覆在他放于桌面,攥死成拳的那只手上,用自己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化开他手指僵硬的关节。
他经历过的,她都懂,正因为懂,所以以后的路,她决定要和他一起走。
祁姗说:“我们什么时候公开,都注定要走这么一遭。你有你要面对的,我也有我要面对的,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既然我老公是世界巨星,我被九亿少女羡慕着,那么理应承担这些。”
“再说我虽然被父母保护得很好,也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呀!”见他的态度有了些许缓和,她再接再厉地说道,“我爸爸妈妈都是特别特别优秀的人,所以我成长的一路几乎都是伴随着否定的,上学时的老师,巴黎上流社会的其他家族,后来去howl实习妈妈手下的设计师们……他们见到我和祁诺后虽然不敢明说,但都会在心里犯嘀咕,怎么那么优秀的两个人会生出如此平凡的孩子。”
“顾亦晗觉得夏初功夫好,是惊艳时光的大英雄才喜欢他,我不是的,我一直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没文化没内涵,脾气作天作地,当男的看只能说一言难尽,性别一换就是货真价实的婊气冲天……可是他完全没有遮掩这些,也没为任何人做出过改变。”这是祁姗第一次在严筝面前说起自己的追星心路,“我那时傻,想不到是他运气好,遇到了愿意一直无条件帮他善后的人……我只想成为他那样,笨就笨了,不争气就不争气了,爱咋咋地,反正莫名其妙就能有钱又有颜,谁丫的敢说我不好都会遭到老天爷的疯狂报复,天选之子注定活得爽歪歪。”
“这比顾亦晗还不可理喻,听起来和入了邪教一样……”尹志浩听到这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