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没说完便被卡米尔打断:“我才是这部电影的监制,你既然签了合同就得全听我的。我现在就告诉你,今天不拍了,你回去也不许干别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要想,睡觉,睡到自然醒,剩下的都等你睡醒后再说。”
严筝再想说什么,卡米尔不想给他机会一般挥挥手,自己先去女更衣室换衣服卸妆,留下严筝一个人,又在休息区坐了好一会儿。
“卡米尔让你去休息就乖乖休息。”终于,导演也看不下去了,“我们拍了这么多年电影什么情况没遇到过,你纯属那根弦崩久了。我跟你句实话,你这几天的拍摄状态我看着都慎得慌,跟不需要吃饭休息的工作机器一样,别说你是个第一次拍电影的新人,任谁都扛不住这么造。炎夏那么大的公司,就没个人能替你几个月?”
导演和卡米尔还不知道他晚上回去还要改另一部电影的剧本,单凭他白天不放过任何拍摄间隙地处理炎夏事务都觉得这不是正常人能吃消的工作量。
只是导演说得轻巧,他目前和炎夏和夏初严穆这个关系,找谁替都免不了更被猜忌一番,他一个人夹缝求生已经很难了,在没有彻底取得他们的原谅和信任之前,不拖其他人下水是对别人负责,也是避免间隙再被拉大的唯一办法。
所以没人能替他,无论是公司事务还是必须背着公司层面做出的剧本调整……
这样下去不行。
独自去到更衣室的严筝仗着这个时间没什么人过来终于放任自己脆弱了一下,无奈这片刻的松懈非但没给他带来任何放松的感觉,反而给了心底自责,煎熬等负面情绪可趁之机。
他一拳捶在镜子中自己的倒影上,正打算去更衣室自己的柜子里拿药,敲门声却先响了起来。
“严筝,你在里面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
简淮今天领着祁姗过来的时候,本该开始拍摄不久的剧组却已经收工了。
“好像是男主角状态不好,卡米尔女士和导演就说今天先不拍了,明天继续。”场务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他们解释,“简老师您今天过来,也是找导演有事?”
不怪场务觉得不解,作为电影的服装总设计,偶尔跑跑剧组做做调整很正常,但这位几乎每天都来转悠一圈,平心而论频率着实高了点。
简淮之前给的理由都是找导演有事,今天也不方便再换其他,因为导演暂时不在,他只能被场务安排在不远处的休息区等,这就给了祁姗偷偷溜走的机会。
“简老师,那个……我去趟洗手间。”自从坦诚要追她,简淮恨不得把她变成他的腰间挂件,她去哪里他基本都会说一起,她反驳一句“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他就会挑挑眉有理有据地道“祁姗,我在追你,男人要跟追求中的女人待在一起不正常吗?”,这其中只有为了避免变态嫌疑的洗手间是唯一的例外。
但祁姗当然不是真去洗手间的,她知道严筝除非实在撑不下去,否则绝对不会表现出影响拍摄进行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