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祁姗有点懵, 半天都没支吾个所以然, 她这样的反应很快耗光了简淮的耐心,大设计师的语气隔着一层话筒都能听出不悦:“所以你其实是三次都打错了,没事找我?”
“不不不, 老师你听我解释!”祁姗急忙否认,生怕自己这一举动会带来简淮以后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再把三次下限调成三十次的结果,他们法国的基础教育不像国内那么牛掰,她一个学艺术的,数学从小到大都徘徊在及格线啊!
简淮这人讨厌别人说谎,而且测谎能力一流,祁姗只能同他说实话,鉴于严筝现在的知名度,她不得不略过名字,只说她昨晚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了一下喝多的前男友,不料被五姑姑家的女儿丽雅听去了,迫不得已,她才利用了一下他不接三遍以下来电的漏洞,好歹把爷爷和糟心亲戚那边先糊弄过去。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简老师,我没想到您会看到回过来,耽误您时间了。”女孩儿的声音满满都是愧疚,电话那边的简淮听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沉默片刻,过了一会儿才有几分突兀地问:“前男友?”
祁姗硬着头皮答:“是……”
简淮又沉默一下:“你说过泰迪转世的那个?”
祁姗的脑袋“嗡”地一声,想起几个月前,她同组的一个姑娘和她抱怨男朋友不知道节制,搞得自己好几天坐办公室画图都腰疼,她立刻大手一挥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嗐,男人都那样,我前男友也是,每次见到我都跟条泰迪似的,我那时候总怕他用不了三十岁就把自己榨干了,现在看也是想得多,我用完他21那年我俩就分手了……”
欧洲姑娘大多浪漫又开放,涉及相关话题也没什么可避讳的,那天祁姗越说发现同组姑娘的脸越白还有些不解,直到一回头,瞧见简淮正站在她身后。
她傻了,一下子愣在原地,“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
得亏简淮也懒得同她计较,看都不看她一眼,抬手抄起桌子上的提案走了。
那时祁姗以为简淮是没听到,至少没听全。
听他如今的话,她觉得他没听到没听全才怪。
好歹是姑娘家,和一样是女孩子的同事说起这个还hold住,被男上司如此直白地道明,祁姗登时声音吞吞吐吐,恨不得连擎着手机的指尖都涨得通红。
幸好简淮也没非要她答复,话音停顿片刻,再次转移话题:“你现在要没别的事做就来趟公司,你之前的图有几个问题需要当面说。”
本来就刚刚触了简淮的逆鳞,这时候还忤逆他的意思纯属不想混了,祁姗急忙整理妥当,脱缰的哈士奇一样奔向公司。
然后毫无悬念地经历了一上午的灵魂洗礼,等午休时间到,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一想到即将要做出调整的庞大工作量就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