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反应把卡米尔逗笑了:“你这孩子,要么熟要么不熟,哪有有点熟这种说法啊……”
注意到祁姗下意识闪避的视线,卡米尔决定不再为难这个好歹没瞎到她哥那种程度的小姑娘:“没事,我就问问,你要是和他熟就帮阿姨劝劝他,用夏初是不可能的,他是中国的影帝我也是法国的影后,拍好莱坞的戏我次次都是女主角,他一个跑了两年龙套的人,我不可能受他这个。但这是我第一次担任监制的电影,对我来说很重要。”
……
因为卡米尔的话,祁姗心烦意乱地离开剧组时愁得叹了一口又一口气。
她是想帮卡米尔阿姨的,她知道卡米尔阿姨和夏初不一样,拍电影这件事在夏初看来只是一种赚钱方式,要是老婆和岳父岳母同意,又能赚一样多的钱,可能在他眼里,去卖肉夹馍都和当演员没区别。
但卡米尔阿姨有艺术追求,她一定希望第一次监制的电影能够呈现出最佳的效果。
可是……难道要她去求严筝帮忙吗?
祁姗坐到车上,一抬头,透过风挡玻璃瞧见了倚在不远处墙边抽烟的严筝。
他好像真的烟瘾很重,昨天还剩大半包的烟今天只余下区区几根,他含了一支在唇间,打火机盖子打开又合拢,火舌引燃烟丝,眼神跟着缓慢燃动的火光,一不留神,又撩动了祁姗的心弦。
本该装作没看到开车走人,可她最终还是把车停在他跟前,摇下车窗。
“上车,要去哪我送你。”
严筝一愣,忽而抬起的眸子暗淡萧索。
不过这份凄凉很快便随着白色的烟雾消散,停留的时间太短,以至于祁姗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因为昨天她表现出不喜他抽烟,今天他掐了烟才上车,整个人因为陷进黑色的商务漆皮座椅里更显得瘦削单薄。
一路无话。
严筝就安静地占据着她身边的副驾驶,看出她同他相处会局促,全程都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祁姗的心就越揪成一团。
她突然觉得她好像从来都不了解他,不了解两年前的他,更不了解现在的他。
那……真的要说吗?
祁姗咬了几次唇,还是在距离他落脚酒店还有一个路口的信号灯前开口:“严筝,我冒昧问一下,如果真要你接这个角色,会让你特别难做吗?”
或许是抽了烟又一直沉默的缘故,严筝的嗓子有些哑,意外有种喑哑的性感:“我又没演过戏,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