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筝却只是轻轻皱了下眉没说话,在自己的手机上切换输入法,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打下一串法文递给她看:我知道,他真想发生什么也打不过夏初哥。
两年前的祁姗,汉语说都说不太明白,更别提读和写,发现她平时在公司不方便听语音之后,严筝就一点点学着写法语,等到他们分手,他写法语甚至顺畅过她来写汉语。
分手两年,他还保留着那时的习惯,即便她现在已经改掉了东北口音,也可以流利地用汉语读书写字了。
扁扁嘴,祁姗又有点想哭了,偏头望向窗外飞驰的景色。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祁诺带他们来的是整个巴黎格调最奢华的餐厅。
“来,初初,今天咱包场,你随便坐随便点。”祁诺大手一挥,经过一路鸡同鸭讲的套近乎,他对夏初的称呼自然而然地从“夏影帝”过渡到了“初初”。还亲自把菜单递到夏初手上,殷勤得本该围着他们转的服务员都失去了存在价值。
而夏初作为一个从来不拿舔狗粉丝当人的影帝,这次也一样婊得天人合一:“哎呀这不是让你破费了吗,咱一共才四个人,简单点,就菜单上有的,一样来一份吧。”
……
这不是祁姗第一次来这里吃饭,却是她吃得最五味杂陈世态炎凉的一次。
因为祁诺好像全然忘了她这个妹妹的存在,围着夏初转的热情让祁姗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天道好轮回,想当年她和严筝谈恋爱那会儿,一旦碰到夏初相关,她大概也是如此无视严筝的。
回忆就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一旦触发开关,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想要重温那段旧时光,曾经经历的一切都会像可乐泡泡一样咕咚咕咚地冒出来。
祁姗的餐刀在盘中的牛排上无意识地摩擦了好久,直到面前的餐盘被旁边人换掉了,严筝不声不响地换给她一盘已经切好的菜品。
“干什么干什么?”祁诺也不是眼里一点没有妹妹,见状立刻叫停了严筝的行为:“我妹会吃好吗,管好你自己得了,我妹又不是大熊猫,这也不是繁育基地,用不着你投喂。”
“……”被亲哥和大熊猫做比,祁姗把菜叶咬出了咯吱一声响。
倒是严筝没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什么,默默放下餐具站起身:“我们演唱会期间禁盐禁碳水,你们慢吃,我出去抽根烟。”
祁姗愣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褪去镜头的延展,真的已经特别特别单薄了,就算是以偶像的标准也差不多属于纸片人的那一挂,他又不是易胖体质,至于连沙拉都只吃两三口吗?
“我去下洗手间。”等了十几分钟不见严筝回来,祁姗也坐不住了,“我能走,哥你不用管我,陪好夏影帝。”
说罢生怕她哥和夏初察觉出问题一样单腿蹦出包间,却直到走在空荡荡的长廊上,才想起这地方今天被她二哥包了。
法国餐厅不像中国餐厅,往往更注重给客人一个安静的私人环境,祁姗找不到帮忙的服务员,只能一个人艰难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