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沾着严筝血的毛巾和诊断报告复印件放到妈妈的办公桌上:“妈,严筝已经割腕了,再这样下去您真会逼死他的。算我求求您,最后放纵我不懂事一次,让一切结束,到此为止吧。往后我不会再和他见面,您需要我学的我都会努力去学,该我承担的我不会逃避了。”
幼稚了23年,任性了23年,祁姗终于在距离24岁还有三个月的这一天和过去的自己告别,迈出了走向成熟的第一步。
晚上回到家,她拿出手机一条条翻看严筝给她发过的信息,手指都按在了删除联系人的选项上,却在这时弹出了新的消息通知。
严筝说,祁姗,我说我爱你,你信吗?
祁姗很快回,不信。
即便是最亲密的时候,他们也没提及过这个字,因为他们都清楚,爱这个字的分量很重,不该用来形容他们之间轻飘飘的关系。
他又给她发,你今天的话我记住了,我会好好活下去,去偿还我欠下的债,争取有一天成为一个很好的人,到那一天,你再来相信我好不好。
最后一条信息,他发了语音。
真的。
我爱你啊。
第十章 那句爱她,他说得很认真。
祁姗还是把严筝删掉了,一并删掉的还有夏初和严穆,笑起来甜甜的童童姐……她像是要把和严筝的那段过往彻底割舍掉一般,不留一点痕迹。
然后她删光了所有微博,清空了朋友圈,退了所有的追星群,之前严筝送她的东西,她为夏初买过的周边应援也都塞进了箱子里,用胶带封好,邮回法国老家,让远在那边的二哥祁诺在庄园院子里挑个地方埋了。
“祁老三,你这个亚子哥哥我cao慌咧,不就是被骗炮了吼,至于连星都不追,遭受这么大打击吗?”
面对她二哥那无可救药的台湾腔,祁姗冷笑一声:“让你埋就埋,哪来那么多废话,有空担心我不如去好好学普通话,小心以后谈生意遇到中国人被当成□□一枝花。”
赶在她二哥吼出“你吐艳,再也不萱你了啦”之前,祁姗及时挂断电话,翻开毕业后已经尘封了快两年的专业课笔记。
她现在无论是专业能力还是管理公司的能力都差得太多,为了以后更好地继承公司,她提出再回去读两年研究生,提升专业的同时修商务管理的双学位,反正HOWL在法国也有总部公司,她平时上学,假期时也可以在那边实习试着把学到的东西学以致用。
她把想法告诉了妈妈,一向习惯什么都帮她安排好的妈妈居然全然支持她这次的决定。
祁姗终于明白,原来妈妈并不是喜欢控制她的人生,只是过去的她太不懂事,实在无法令妈妈放心,才迫不得已替她把路都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