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回峰上没有其他小姑娘了。”
苏小冬脑子里闪过阿秋的模样,立刻想起阿秋已经不在了,话到了嘴边,便直接转了个弯,脱口而出:“还有阿春!”
话刚出口苏小冬便想扇自己一巴掌。阿春是明英的人,如今跟明英一块儿被关在洞牢呢,她在宣宁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不是给他添堵吗?
她小心翼翼地从宣宁怀里探了探头偷偷瞄他。宣宁面色如常,泛白无色的唇角甚至还噙着一点笑意。
仿佛发现那个自知做了坏事的人像只小老鼠似的偷偷摸///摸地观察着自己,他笑着伸手揉了揉苏小冬的头发。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却还是不愿意去把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儿捋清楚,只避重就轻玩笑道:“只许州官放火。我刚刚看你跟岑溪倒是聊得挺好。”
“那只眼睛看到的?你一定是眼睛花了,我帮你看看。”
苏小冬说着便扑上去伸手要摸///他的眼睛,两个人玩闹着,到底将那短暂的痛楚难堪盖了过去。
转眼便到了除夕,这一年,寒石院到底是过了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除夕这一日,苏小冬这自然没闲着,宣宁病中笔力不济,写春联的重任便落到苏小冬手里。宣宁情人眼里出书圣,便是苏小冬涂鸦出春蚓秋蛇,他也会夸一句龙飞凤舞铁画银钩。
但苏小冬有自知之明,没喝他的迷魂汤,拿宣纸练了三轮,才铆足了劲儿在红纸上写完一副春联,可站到院子里仰着脑袋看灵鹊和寒鸦换下去年宣宁写的那幅字,依然觉得实在是云泥有别。
这头忙些满院子的贴福字挂灯笼,那头厨房里也忙得热火朝天。
大伙儿没想到是,莫问的厨艺竟然这样好。
午后,莫问领着岑溪关在厨房里叮叮咚咚忙了半天,入夜端出来的菜肴,鸡鸭鱼肉,煎炒烹炸,竟无一不是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三尺。
一切准备就绪,因为要守岁被摁着睡了一下午的人被苏小冬轻柔温暖的吻轻轻吻醒。宣宁睁着惺忪睡晚看她,苏小冬轻轻在他微凉的唇上啄了一下,道:“大家在等你吃年夜饭呢。”
宣宁换上苏小冬挑的新衣,靛青色的锦袍,领口与袖口滚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看上去又轻柔又暖和,长发用白玉冠整整齐齐地绾住,纵使这些日子被伤病折磨得清瘦憔悴不少,却还是萧肃清朗如松间清风。
外头风大,苏小冬早让人将竹楼厅堂透风处一一用羊毛毡子封严实了,如此犹恐不够,把宣宁从暖融融的屋子里扶出去前,特意给他多加了一层大氅,往他手里塞了只小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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