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清冷,动作不疾不徐,身上的衣袍没有一丝散乱褶皱,还是平日里那副完美的样子。
而自己周身的锦缎已经凌乱不堪,无暇顾及亦无心收拾,只剩下了虚软乏力。
阮清莞忽然有点委屈得想哭。
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最不堪的一面都展现在了他面前。
“哭什么?”男人瞧见她泛红的眼角,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方才纾解的不是她似的,他不由出声:“还不够?”
男人语气那样认真严肃,阮清莞顿时红了一张脸,轻轻别过脸,摇头咬唇:“不……”
景翊这才擦干净手指,将玉扳指重新带回了拇指上,掌心还是涩涩的,他忍不住放在鼻尖轻嗅了嗅。
上面还残存着她的花汁,那是她身体流露出来的味道。
“净了两次手,一次冷的,一次热的。”景翊抬眸,眸中意味不明。
阮清莞面颊烧红,自然知道他口中“热的”是指什么。
或许是因为药物作用,又或许是因为没有真枪实弹,这次的确比成亲那晚要好受得多。
半晌,男人转身背过去,阮清莞沉默地瞥过视线偷偷打量他,注意到他的衣角之处,也氤氲着一丝水痕。
原来,伪装完美的他,也不是毫无痕迹的……阮清莞愣愣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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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栈厢房歇了大半日,待身体的不适都逐渐褪去,阮清莞才随着景翊乘坐马车重回景府。
马车摇摇晃晃中,男人闭着眸子沉声问道:“今日……是因着那齐家人和你堂妹的事?”
阮清莞心里一惊,美眸瞬间张大了看他:“你怎么知道?”
景翊轻笑一声,这事有什么瞒得过他的,她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竹苓去做,竹苓会避着他吗?
更何况,那日在花厅里她和阮浮舟的谈话,早就被他听到了。
景翊轻轻摇头,她就为着这么个事,费尽半天的力气,差点还把自己搭上了。
“我早已安排了人搜寻齐国公府和你二伯父一家的动向,他们二人败落了,齐宴和你堂妹自然也跟着受打击,何须你这么费尽周章?”
若是他今日不来,她那一身的药效该如何解决?他都不敢想象。
阮清莞闻言诧异,没有想到在自己动手的同时,景翊也做了这么多准备。
她知道,自己在将军府,一切的动作都是瞒不过他的。
上一世,她就是无意中发现自己在京中的动向,全都被人报告给了远在边境的景翊,心中大为愤怒,觉得自己在府中一直被监视,才一怒之下收拾了包袱去到寻香寺居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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