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翊闻言,却暗暗挑眉,“治?如何治?”
阮清莞道:“上回那大夫不是说了,云浮大师可能有法子的么?”
景翊的眸子垂了垂,即便是那云浮有法子,可若是找不到此人,又有何办法。
他甚至有些荒唐地想,若能以此为名,将她绑在自己身边,一辈子都不分开,也未尝不可。
他本就是……离不开她的。
景翊缓缓朝床榻坐去,淡淡道:“我如今既有解药,何须再费心思寻那不着踪迹的高人?”
阮清莞急了,紧跟着在他身旁坐下,道:“可我这味药,并不是真正的治本,若是、若是我有可能……会离开你呢?”
纵然她重活一世,也不敢保证这辈子就能活到最后,也许哪天,老天爷发现弄错了,把她的性命又收了回去,那他该如何是好呢?
她甚至不敢想象,若是上一世景翊就染了这个病症,而自己却早早死了,他剩下那几十年要怎么度过雷雨天。
阮清莞抬眸,看见对面的男人因她方才一句“离开”,而瞬间变了面色。
那幽深瞳眸中的暗色和不安,和上辈子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阮清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上辈子她死于一个雷雨天,而这辈子景翊却染上了雷雨天心悸的毛病,是不是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联?
阮清莞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将两件离奇的事情串联起来。
若是这样,恐怕真的只能向那云浮大师求解了……毕竟这样不同常理的事,一般的大夫哪里见过,也只有那世外高人,才能略通一二。
第20章 钓鱼 情动
翌日天气放晴,向来赖床到晌午的阮清莞破天荒起了个早。
梳妆镜前,竹苓一边用篦子给阮清莞梳头,一边好奇道:“夫人,昨日阮公子不是刚来过么,怎的您又要回阮府啊?”
阮清莞用指腹涂着口脂,樱红的唇畔垂眸一笑。
她今日才不是回去见父母兄长的,而是专程为了她那亲爱的好妹妹——阮清莹。
自从重生回来,她就一直想着要如何报仇,终于在昨日阮浮舟替她寻到证据之时,想出了主意。
上一世,她被阮清莹与齐宴二人蒙蔽双眼,被害得名声尽毁,家破人亡,最后孤苦潦草地死在雨夜的寻香寺。
那么这一世,她就要在同样的地方,用同样的办法,报自己上一世的仇。
几日后齐宴的生辰,就是最好的时机。
阮清莞一双瑰丽的眼睛在铜镜下熠熠发光,装点过妆容的面孔也更加娇艳,她漫不经心地盖上脂粉盖,缓缓起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