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点头,在边关那么凄苦的地方都经历过了,眼前的条件比起来也不算差了。
看着景翊尚未缓和过来的神色,童林犹豫了番,倒是禀告了个消息:“将军,夫人身边的丫鬟……似乎将那姓齐之人的画像烧了。”
烧了?
景翊闻言诧异:“你亲眼所见?”
童林点点头:“可不只是卑职,府中好多人都看见了,那丫鬟找了个那么显眼的地儿,动静又那么大,恐怕全府都知道了。”
景翊闻言却又冷笑了起来,这么刻意的举动,是生怕他不知道么?
恐怕又是那女人琢磨出来欺骗他的把戏吧。烧了一幅画像,藏着的不知道还有多少。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再信她。
男人眉心一皱,沉沉的面色中闪过片刻思考,沉默半晌后,突然看向吴管事:“夫人近来可有什么异常?”
阮清莞最近不正常的举动太多,从前些日子的书信到今日的种种,都透露出对他的极尽讨好,哪怕只是虚情假意,都显得尤为不对劲。
吴管事思索了会儿,却是摇了摇头:“并未发觉夫人有何异常。”
这话却未打消景翊的疑虑,男人冷静的眸中又闪过若有所思,心中似乎找到了些线索。阮清莞从前对他不屑一顾,如今却开始对他示好,必然是有求于他,这件事定然是旁人都帮不了只有他可以的。
沉默中的男人面色沉如暮霭,片刻后,才又忍不住开口:“夫人最近可有……受什么委屈?”
只有从别人那儿受了委屈,受了欺负,她才会想到来找他。
只要她一开口,他就没有什么不答应的。
吴管事听见男人的话,又回想了一番,终于想起来件事:“夫人前些日子参加文家的宴会,被文家的姑娘百般刁难,还伙同了其他女眷孤立夫人,听闻夫人最喜欢的双蝶点珠簪也被抢了去……”
吴管事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家夫人因为名声问题,在京城的人缘一直很差,除了景阮两府的亲眷几乎没人愿意接近她。
偏夫人就爱凑这些热闹,逢宴会必参加,他们都知道是因为夫人心念齐家世子,想在宴会上见到心上人,而外人知道夫人赴宴的真正目的,自然都会对她冷嘲热讽了。
景翊听到“文家”二字后,心里终于有了些底。
文家在京城不算名门,只是朝廷新贵,而文家人”敢在阮清莞面前这么放肆,想来都是因为文家长子在不久前的战役中拿下了一座城池,得到了皇上的赏识。
而这位文家长子文小将军,说起来算是景翊手下的副将,听候景翊的差遣。
男人这下终于弄明白了阮清莞示好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