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景翊探究的目光盯着阮清莞,那些荒唐的岁月,她竟将它们称为年少轻狂。男人沉默半晌,忽而问道:“……那现在长大了?”
“当然,妾身都二十岁了。”阮清莞仰起脖颈道:“将军为国奉献,驻守边关保家卫国,妾身作为将军之妻,自然也要成长为配得上将军的贤内助了。”
阮清莞不遗余力地拍着这位未来天子的马屁。
女子扬起一张笑容洋溢的面孔,颇为崇拜地凑到景翊跟前,身上那股清幽的芳香也瞬间扑鼻,让男人微微愣神。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即使已经五年未见,女人仍旧长了一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脸,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房。
一直伫立在两人身后的山栀和竹苓都十分惊讶,不明白为什么夫人的态度忽然转变这么大,对将军几乎是刻意示好。
不过竹苓心底还是盼着他们二人和好的,她见缝插针提醒道:“将军,夫人,外头天色不早了,也该准备就寝了。”
小夫妻久别胜新婚,自然也要给他们一些“床头吵床尾和”的机会。
只是这话却让阮清莞犹豫了,上一世和景翊见面的次数都极少,更别说同床共枕,虽然重活了一回,她还没有准备好和他一起就寝呢。
可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若是将男人再赶出去,恐怕他以后都不会理自己了吧。
心中万千纠结着,阮清莞对镜卸了妆敷了面,拖拖拉拉了将近一刻钟,才犹犹豫豫走向床榻前身躯伟岸的男人。
毕竟上一世,这样的经验是很少的。
阮清莞心中正发着怵,抬眸忽然看到山栀不知从哪儿回来,手中抱了床崭新的被褥。
“将军新回来,从前的褥子怕是有些不够了,奴婢将床上的被褥引枕都一并换了吧。”女子笑盈盈道。
阮清莞心里正纠结着,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她随意点点头:“那就换了吧。”
却没注意到,身后的竹苓面色一变,神态十分焦急,张口欲言又止。
山栀眼疾手快地行动了起来,一把上前将床榻上的褥子扯开,露出了漆着黑檀的床缝。
只是在她扯动被褥的瞬间,不小心将狭窄床缝间的什么东西带落,瞬间听到“啪”的一声。
屋内四人的目光都顺着声音注意过去。
掉落在地的卷轴缓缓滚开,露出一张面如冠玉的脸孔,赫然便是齐家世子齐宴。
一时间,屋里鸦雀无声,气氛沉闷紧张。
“阮清莞。”男人饶是再冷静沉稳,见到这副场景也不由得黑了脸。
景翊的声音冷如冬日三九天,阴沉的脸上写满怒意,整个人有一种被人欺骗和戏弄的恼羞成怒。
“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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