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林当时脸色不好,他说,那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他宋砚凭什么。
别人要欺负她,他都没办法保护她。
樊林嘴上说“妹妹”,两个人之间却心知肚明。
于是打那一架在所难免。
“那你打赢了吗?”弥月又问他。
宋砚摇头。
不是没赢。
是两败俱伤。
两个人后面坐下来,樊林陆陆续续和他说了很多弥月小时候的事。
他说,弥月小时候读幼儿园就和他在一个班级,那时候她前座的小男孩调皮,扔东西划伤了她的手,弥月委屈,哭的稀里哗啦。
那是樊林第一次和人打架,两个小孩子,也就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可他也警告他,以后不准再胡闹。
之后她读小学,读初中,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学校,直到上高中之后,因为文理选择方向不同,也去了不同的学校。
然后樊林又问宋砚,他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樊林是个喜欢把将来一切都规划好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在哪,明白自己的路该怎么走,换句话说,他注定是一个会成功的人。
弥月托着下巴,静静听宋砚说,提起幼儿园那段事,她还惊讶的睁了睁眼,然后把左手袖子往上拉。
“是真的打的很重,都留疤了。”弥月左手手臂上确实还能看见一道浅浅的伤痕,这么多年过去还留痕迹,看来是划的很深。
“你想听我小时候的事,我跟你说就可以了。”
弥月又把自己衣袖拉下去,“我小时候都很乖很听话的,过去十几年都平平淡淡,其实也没什么太特别的。”
顿了顿,弥月又说:“但是从十六岁开始就不特别了。”
因为十六岁,她遇见了宋砚啊。
“不过你都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小时候的事。”
弥月好奇的问他:“宋砚,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宋砚眸光暗了暗,唇角微动,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在梨山长大,记忆里的幼时,是贫瘠和穷苦,是生活的艰难和困顿,那些没什么好说的,也……说不出口。
弥月伸手过来,手指轻轻扫了扫他的额头。
拱了下鼻子,宠溺的说。
“我们宋砚小时候肯定很可爱。”
很懂事很听话的那种男孩子,心地善良,会是周围邻居和学校女孩子都特别喜欢的那种人。
弥月能想到那是什么样子,却又遗憾自己不能见到。
宋砚眼神微定,抬眼看了下弥月,犹豫问:“现在、不好?”
他现在的性格确实不好,才让他一直觉得,他配不上她的喜欢。
他紧张又有点无措的样子,简直可爱到爆\炸,弥月盯着他,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你说呢?”她反问他。
宋砚动作停下了,又看了弥月一眼,迟钝中,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