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琅点头,提着木板有些艰难地穿过略微狭窄的木门。
悯生赶忙跟上:“多谢多谢。”
封琅把木板放置好便找了块地方安静地立着,悯生站在桌子旁,忙着摆放毛笔砚台,然后磨墨。
“木头湿了点,”悯生看着木板:“不太好写字。”
封琅琢磨了一下,往桌子边移了两步:“我来。”
然后悯生看着封琅伸手覆在木板上,不用猜都知道他在干什么。
估摸着时间,悯生伸手摸了摸木板:“差不多了。”
闻言,封琅收回手,又站到原地去。
悯生磨好墨,拾起毛笔边在木板上龙飞凤舞边开口问道:“前侍自小便跟在无忆身边?”
封琅抬眸,看着悯生在木板上写的字,回答道:“是。”
悯生笑了笑:“你们还挺像的。”
封琅忙垂首:“不敢。”
悯生侧眸瞥见封琅的反应,无声地笑着摇摇头:“他有那么可怕吗?”
封琅道:“因人而异。”
悯生成功地被封琅逗笑了:“欸,不是我说,前侍若非无忆带大的话,一定会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可惜了。”
封琅投去不解的目光:“有何可惜?”
悯生挑眉:“可惜偏偏是被无忆那根木头带大的。”
“……”封琅眉心抽搐:“木头?”
悯生放下毛笔,垂眸看着自己写出来的大字,抿了抿唇:“也不能这么说吧,他除了能憋着之外,其他的倒也还好。”
太能憋了,硬生生忍了那么长时间,一个字都不泄漏。
“君上可能是……”封琅蹙眉思索着一个合适的词语:“害怕。”
“害怕?”悯生看向封琅,不解道:“他能害怕什么?”
“这个,还是帝姬自己去弄明白吧。”
“……”悯生抬手摸了摸额头:“前侍似乎很了解无忆。”至少比她了解。
“毕竟跟在君上身边几万年。”封琅淡然道。
悯生点头,这点她确实比不上。
封琅垂眸看向木板上“境草堂”三个大字,淡淡地开口道:“我以为帝姬早就知晓君上的心意了。”
“……”悯生心中惭愧,又抬手摸了摸额头。
“这么说来,”封琅继续道:“几乎三界都明白蔽日天魔对天界帝姬的心意,只有帝姬自己不明白。”
悯生被封琅的话堵得心塞,可嘴上还是道:“……前侍可知有一句话叫做当局者迷。”
“或许,”封琅垂下眸:“我也不懂。”
不大的草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悯生伸手触摸着木板上的“境”字,思绪万千。
忽然,封琅出声道:“君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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