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婷是检票完后,回了一下头,嘴巴无声好像说了几个字。
大米觉得是对自己说的,模仿好几遍都觉得意思不对,方海看不下去,说:“叫你好好吃饭。”
大米一颗心都松下来,心想这一趟没白跑。
才松一半,觉得钱阿姨看自己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警惕,他也是个机灵人,觉得方叔叔刚才也是这么看高明的,很想把他揪回来,跟自己一起承受这一切。
钱花也不是个傻的,她自己生的自己能不知道,被惯得不行,哪怕是朋友们在一起,也是大家迁就她的多,临上飞机还记得关心别人,真是天要下红雨,亲爹娘都没这待遇。
再一想,每次几个孩子玩得晚,都是大米姐弟俩送女儿回家,不过有一半时候,都是大米一个人,她从前没觉得哪里不对,现在想想是哪里都不对,笑得和蔼说:“大米今年二十了吧。”
虽然是笑,看上去却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大米肩膀都弯下来,看样子想给他钱阿姨行大礼,答道:“对,二十。”
恭敬有礼的样子,赵秀云看着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夫妻俩静站在一边看。
钱花现在是思绪太多,一时不知道从哪开始,问完这句就没下文,一下子觉得这孩子也挺好的,自己看着长大的,有担当、爱护姐姐、稳重,事业虽然才起步,眼看也是个有前途。
但仔细想,又觉得不好,自家实在是条件不错,想嫁女儿自然盼着嫁个更好的,能让她过上好日子。
她话梗在喉咙,最终说:“这就二十了啊。”
这算什么意思,大米七上八下的,想多说几句为自己争取一下,又怕说多惹人嫌,嘴唇抿了又抿,说:“我会努力的。”
努力什么,追求她姑娘吗?
钱花觉得真是女大不中留,反正她说话向来不如两个儿子管用,毕竟孩子是他们巴巴带大的,只摆摆手说:“不用跟我说,跟月婷哥哥说去。”
大米想起双胞胎对妹妹的爱护,早有预料,神色倒不见慌张。
他眼前要跨过的岂止是一座山,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但大人的态度都让他觉得,他已经在成功的边缘。
也是他自己一直不敢说,怕说出来朋友都没得做,但心里也有点笃定,方圆五里,恐怕属自己最有机会,态度客气把几位长辈送回家。
钱花在家是坐不稳,拉住赵秀云说道:“其实以前看他们这个年纪,还男孩女孩地玩在一起,我就知道有这天。”
不然十七八岁的人了,在一起长大也是会消散的。
赵秀云想想也是,说:“都是孩子的缘分,好歹是咱们知根知底的。”
这也是最大的好处了,钱花叹口气说:“就我们那个,我看得真真的,要是对人家没意思,管他吃什么。”
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怎么没见操心过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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