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云一时竟不知道这孩子像谁,好笑道:“知道的以为你是去考试, 不知道还以为是上花轿。”
还要拍照留念, 虽然说起来是挺值得拍的。
禾儿想想,倒是很认真说:“等我上花轿的时候,要给录像的。”
现在是设备不够,拍个照就行。
还挺敢想, 知不知道一台录像机多少钱?
赵秀云觉得她跟她爸真是一模一样,口袋没几个钱,倒是什么都敢许,轻轻在脑袋上点一下说:“行,我倒等着看呢。”
禾儿对自己永远有无限信心,说:“不会太久的。”
她就这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要出门考试,就是走之前扶着门问:“你们都不送我去吗?”
赵秀云就是故意的,说:“不是说大人了,不用送?”
禾儿马上又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说:“就要送。”
娇气得好像还是那个靠在妈妈脚边的小丫头。
赵秀云一下子觉得眼眶有些湿润,憋回去说:“行,咱们全家都去。”
她说话间,又检查一边女儿的书包,确认所有东西都带齐。
苗苗今天还要去上画画课,但会顺路送姐姐进考场,背着自己的书包说:“小黄也去吧。”
不然怎么能算全家。
小黄听见自己的名字,摇摇尾巴走过来,乖乖巧巧的样子。
赵秀云那天还说,现在这个家数它最听话,半蹲下来摸一下,说:“行,锁门吧。”
送考的家长多,人头攒动不比菜市场人少。
赵秀云想起自己考试那年说:“那时候是冷,今天是热。”
七月的天气,教室又没有风扇,早上还好一点,下午那场只怕更难熬,太阳都还没完全升起来,禾儿已经两手做扇子状挥来挥去,一缕碎发贴在额前。
可以说,她最需要做的是和炎热的抗争。
赵秀云很是不放心,给她风油精说:“受不了就涂一点,注意不要滴到考卷上。“
这味道,禾儿本来是受不了的,但想想今天特殊,有些嫌弃收下,看时间差不多说:“我去啦。”
赵秀云一直拿着相机,先是给孩子的背影拍一张,又正好捕捉到她回过头看家人的画面,一时竟觉得有些忍不住,声音都带哭腔说:“那年送她去上育红班,也是只有我哭了。”
人家那叫一个兴高采烈,头也不回。
方海想起那画面,觉得确实是老大做得出来的事,侧身看小女儿说:“你也快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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