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正经说起来,她写小说一个月也有八十一百的,家里现在加起来一个月能挣三百多。
菜市场一斤猪肉才八毛,就这工资,赵秀云已经决定要给家里添许多东西。
不过这些都得等攒下钱再说,她眼前是把工作做好,手在台长办公室门口敲敲。
门是虚掩着的,里头应一声,看清人问道:“同志你找谁?”
赵秀云赶快拿出自己的材料说:“我是今天来报到的震旦毕业生赵秀云。”
吴培光“哟”一声,寻思自己这几天是忙坏,差点把这事都给忘了,赶快说:“小赵是吧,来来来,这儿坐。”
没办法,电视台是新摊子,人家但凡有得选,都上别头去,毕竟这儿是前途未明,他是日盼夜盼,能有两个能干的手下把地方支起来。
按说他这级别可不低,殷勤成这样,赵秀云不是没见过领导,心下狐疑,等见过同事们,更是嘴角抽抽,不知道从哪东拼西凑调来的人,她还以为自己从前学纸媒已经不搭嘎了,这里头竟然数她和两位专门从首都借调过来搞演播厅的同事最专业。
她不得不承认老教授那句话是正确的,四个字,草台班子。
可草台班子才更有发挥的地方啊。
赵秀云想得很简单,了解初步情况后就回家猛挥笔杆子写方案,深恨自己没长八只手。
家里不单她忙,八月里头,上次在杭州认识的赵老师还真搬回沪市,特意写过信来问苗苗要不要去上课。
赵秀云是方方面面都打听过,知道这是一位难得的人物,忙不迭让方海带女儿去。
苗苗不能去上大班课还觉得挺可惜的,她在那儿几乎是年纪最小,同学们都很照顾她,而且人多,每天她都不用刻意支耳朵,就能听到很多新鲜事,也不知道后桌的漂亮姐姐会不会跟震旦才子结婚,她都还没听到最后,别提多遗憾。
方海这次上门,还见到许久未见的老战友赵启光,他之前在外地工作,这回刚调到沪市工作,就把老父亲也接过来一起住,也让老人家含饴弄孙。
旧友见面,别提多兴奋。
苗苗觉得爸爸都不像是送她来的,倒像是她陪爸爸来,乌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
赵启光没女儿,有些感叹说:“要不是我媳妇带儿子回娘家去住几天,今儿你一准听到屋顶都被掀翻。”
哪像人家小姑娘,那叫一个文静啊。
当然,他这时候想不到,之后的某一天,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嗯…长得有点黑的,洋娃娃一样的小姑娘,会把他家的“小魔王”压在地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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