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大姑娘了啊, 打孩子一节一节拔高,赵秀云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好久就跟她说过来月事的事,怕她吓到。
现在看来,孩子是没吓到,当妈的给吓得不轻,说:“弄裤子上没有?”
“一点点。”
“换去吧,会不会用?”
“会!”
禾儿一溜烟跑开,苗苗显然一个字也没听懂,左右看看,又趴回楼梯上一级一级擦。
赵秀云只是有些感慨,回房间拿出一盒新的月事带,等禾儿回来给她说:“之前都跟你说过,不用再说了吧?”
前后也就那么一会,禾儿好像有大姑娘的羞涩,说:“不用不用。”
赵秀云现在都不能看到孩子的头顶,最多是平视,看过去只觉得感慨万千,问:“疼不疼?”
禾儿摸摸肚子,觉得没什么感觉,摇摇头,心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那坐着吧,今天不让你干活了。”
女孩子到这个时候,总是娇贵一点。
禾儿自己觉得没什么,说:“一点也不耽误事。”
头前都是这样的,不耽误,可是越往后糟蹋,身体就越差,赵秀云就怕孩子哪里没养好,大姑娘每个月这几天总是最难熬的,说:“我警告你啊,你现在是年轻,不当回事,老来要吃苦头的。”
对才要十三岁的人来说,老来有点太远,不过妈妈的话对她总是有威慑力的,嘴巴动动没说什么。
赵秀云这才下楼,到厨房泡上一把红枣,才接着干活
方海看她们母女楼上嘀嘀咕咕半天,以为什么事,问道:“怎么了?”
跟不跟他说呢?
赵秀云压着声音讲。
方海听完,有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最后只道:“快到能嫁人的年纪了。”
再也不是会赖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孩子。
这种事,做爹的也不好管,又说:“那你多注意她一点啊。”
赵秀云“嗯”一声,说:“今天不让她沾水,你帮她把柜子擦了。”
方海回过头看那堆被子,说:“咱们明年有钱,买台洗衣机吧。”
等今年就能把钱还上,家里也有添大件。
赵秀云想想也是辛苦他,说:“买,再给你换辆自行车。”
方海的自行车当时就是买的旧货,加上孩子学骑车用的都是这辆,撞好几次,早就叮铃咣啷响。
学校门岗都戏称,方副校长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他早就想换,不过凑合着也能骑,又不想花大件钱,这会听完难得没说不用。
不然回回说给他买点什么东西,他一准是说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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