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自己站着,还老关心她坐得舒服吗?
老夫老妻了,赵秀云还能不知道他,无奈道:“你这回出去,有什么能说的要跟我说吗?”
不涉机密,还是有一些的,方海尽量讲得精彩,措辞不够,表情生动。
其实都是小事,有意思的部分也不能讲,赵秀云还是听得认真,过后说:“不合格的新闻。”
不合格就不合格,方海就是想跟她说会话,到底在外面,不好太亲密,对上眼都高兴。
不知道的以为刚处上对象。
赵秀云有时候觉得,是随军以后他们才像两口子,像一家人。
这样算起来的话,四年的功夫,也称得上个“刚”,毕竟人生还有好几年,可不是才开头嘛。
买票也是刚开头。
六点开售还是戏院最近才提早的,不然人把路都堵死,大家怨声载道。
一个人能买三张票,来得太早,赵秀云一点不紧张地往前挪。
后来的人就悬了,不知道该不该接着排。
不知道是谁递上来话,说:“同志,能不能帮忙数一下前面有几个人啊?”
方海长得高,眼睛亮,数完说:“我们应该是三十六个。”
话传到后面,一个一个报数,队伍尾巴的人各自散开。
赵秀云买六张,毕竟都排了,总得买够数。
她拿到票,往男人手里一放,说:“我买早饭去,你等我啊。”
出门一般有重要东西,她都不自己拿着,因为方海警惕性好,偷他的东西绝无可能。
方海没能跟上,看着自家的板凳,眼睛无聊地四处转,一时兴起,他数着还在排队的人头,觉得最后那几个人估计买不上,他们大概也是想赌一把。谁知道票卖得比他想象的更快,最后有二十几个人没能买上。
不应该啊,他数得真真的,又是一个人只能买三张,按理不该出错的才对。
赵秀云提着早饭回来,就看他在嘀嘀咕咕,问:“怎么了?”
方海说完,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说:“说是八百张,拿出来卖的不会有这么多。”
职工给亲戚朋友留票,领导送人情,能卖的最多七百张。
方海也是一时没想到,说:“也是,回去吧。”
再不回去,孩子就要起床了。
他们回得晚,禾儿已经起床,楼上楼下看不到妈妈,觉得奇怪,试图开院门,发现从外面锁上的,索性搬小凳子坐在院子里,听见动静警惕地站起来。
赵秀云推开门,说:“妹妹起没有?”
禾儿看是妈妈,放下心来,说:“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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