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名啊,赵秀云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些什么,她只在心里琢磨,求老太却要给她解惑,有点像感慨地说:“他终生未娶。”
说好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到头来是她食言了。
也许是重见故人,求老太这个冬天比往常好。
赵秀云看了心里安慰,也为另一件事着急。
一眨眼就要元旦,方海到底还知不知道家门朝哪个方向开了?
人有时候就得多念叨,赶在抢节日福利这天,方海终于回家。
赵秀云扛着大包小包爬楼梯,冷不丁听见声,差点手一松把鸡蛋掉地上,忍不住借题发挥道:“吓唬谁呢你!”
方海就知道回来一准得挨骂,把她手上的东西接过来,说:“快点回家,我有话跟你说。”
最好是说发钱,否则今天绝不轻饶。
赵秀云走得愤愤,都快在地上踩出洞来。
方海听着脚步声都怕,咽口水,一到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口袋说:“看看这是什么?”
赵秀云接过来看,也是大喜过望说:“电视票,哪来的?”
不错,逃过一劫,方海松口气说:“营地就这一张,师长说今年我最辛苦,留给我。”
掐头去尾有大半年不在家,轻伤不下火线,要是选劳模都有他一个。
赵秀云火去大半,又忍不住看他有没有添新伤。
方海这回毫发未伤,敞开双臂说:“好好的,要不要上屋里试试?”
话音刚落,听见动静的李老爷子拉开门,彼此都觉得尴尬。
要命,他都忘了家里还住着别人。
方海都不敢去看媳妇的脸,只凭着她拧人的劲可以想象。
赵秀云简直要气死,都不想跟他说话,把买回来的东西归置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方海讪讪跟老爷子打招呼,末了说:“托福子的福,这回立了大功,师长的意思是,为你们的安全,还是保密,但工作和生活都会解决的。”
工作要是想解决,他的成分就得照实说。
老爷子想想说:“我爷爷是进士出身,我父亲当过袁家的官。”
就这出身,能在沪市活着都是不可思议,不过方海不甚在意摆摆手说:“这些事我们早都查清楚了,要按以前我也不敢说,今年是铁定没问题。”
赵秀云听着话音,瞪他说:“管好你的嘴。”
方海哪里顾得上跟谁说话,巴巴又凑过去,压着声音说:“我升啦?”
赵秀云也是顺嘴,问:“男孩女孩?”
呸,说什么呢。
她一下子反应过来,说:“不是说得有副师的位置出来才到你吗?”
她最近可没听说谁要调走,不会是自家要调走吧?
方海解释说:“工资升14级,职务没升。”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只等有机会可以“并驾齐驱”。
那也不错了,这就涨十八块钱。